這一切發生的十分突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現在阿斓還是有一種沒有清醒過來的感覺。
直到他的眼睛被剜下來的時候,他依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沒有感受到一點點疼痛,隻是發現自己的視野漸漸的變得黑暗。
直到完全陷入黑暗,他才有一種明悟。
從小帶他長大的溫柔的,那個笑起來總是很甜的女孩,隻比他大兩三歲的女孩,笑着把他的眼睛摘了下來。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個女孩到最後都是充滿善意的。
他感覺不是他們瘋了,那是他自己瘋了。
明明他的眼睛沒有了,他卻覺得比平常看着更加清晰,更加通透。
即使眼睛到現在也是劇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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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狀态的洘寂,遠遠的跟着狐女。
他能感覺到這個狐女并不算是一個好人。
雖然她的外表上看是一個妖,但無論是她的性格還是表現出來的感覺都更像是人。
無論從哪個層面上來說,妖族要比人要忠誠很多。
他們信奉力量。
一旦效忠你直到死亡,他也會追随着你的靈魂。
無論你所說的多麼荒唐,他依然會照做。
這并非是說,他們覺得你的決策是對的,隻是他将自己完全交托了給你,無論對錯。
但是這裡的妖不是妖,人也非人。
妖王是力量最為強大的存在,是在整個族群公認的最有威信的人。
她們是狐族……
并非像聊齋裡說的那樣,他們會化作人形去勾人精氣。
他們化作人形或許會很美,但是他們不會那麼做。
他們大多數,都是安分的待在族裡,他們是狐狸,可不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和人在一起呢?就像人也不可能真的愛上一隻貓或者一條狗吧?
會有生.殖間隔的…
那就是那麼離譜的事情,有那麼一隻狐狸。
她喜歡上了一個人,一個卑劣的人類。
一隻失憶的狐狸,她也會以為自己是人嗎?
大底是不會的,可是如果所有人都告訴你,你是人類呢。
那再如果你有人的形狀呢?
一個精心編造的謊言就此開始了。
狐狸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
“你醒了?”男子沖她笑了笑。男子的動作那麼自然,好像相處了無數個日日月月。
狐狸有些疑惑的看着男子,男子由内而外散發的氣息讓她十分的安心和熟悉。
“我是誰?我怎麼了?這裡是哪裡?”狐狸小姐由此發問。
男子好像有些意外,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狐狸小姐後來才知道,這并不是他害羞的表現而是他在想要說謊的時候才會有的動作。
耳朵上有顆小痣,狐狸小姐注意到。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我想如果你沒有地方可以去的話,可以先住我這。”男子摸着自己的耳朵,臉頰微紅的說。
狐狸小姐拿到了鏡子,她的常識告訴這是鏡子。
看到那張臉,那是一張長得萬分嬌媚的臉。
風情萬種,那是一眼就可以将許多男人迷倒的臉,但是她卻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明明就是她自己的臉,不是嗎?
在這,好像十分的祥和平靜。
這裡隻是一個普通的小村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附近的野獸。
總是有些野獸會出沒在附近,把他們辛辛苦苦養的雞鴨鵝殺死。
所以男子囑咐她說。
以後碰見黃鼠狼和狐狸什麼之類的,看見了就記得殺死。
狐狸小姐有些懵懂,她點點頭。
她現在有了另一個名字,一個人類的名字,叫白葫。
略微帶點傻氣,她選了第2個字,男子選的第1個字。
但是她問男子為什麼要給她選姓白的時候,男子說他看到她第一眼就隻有這個想法。
難道是在誇她膚色白?白葫想着。
回去之後她要幹什麼呢?回去之後去做一些他最喜歡吃的紅燒肉吧。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男子和白葫的感情越來越好。
世間如此的甯靜,她很喜歡現在,也希望能一直保持這種平靜的生活。
但就在那一天,白葫踏門而入的時候。
發現了滿地的血迹,白葫慌慌張張的丢掉了手裡的菜。
一路朝的血迹趕去,心越跳越慌。
終于在一處角落發現了男子,男子靜靜的落在地上。
呼吸很微弱,淺淺的風,輕輕吹過好像就要沒有呼吸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