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官員看着兩兄弟間,再次樂呵呵笑了笑,向蕭長風感慨道:“鎮國将軍生了一雙好兒子,個個風流倜傥、才貌雙絕,尤其少将軍不止會打仗、是大梁的戰神,對兄弟也這麼上心。”
蕭錦時氣頭爆發,奪過蕭别鶴遞的傷藥,狠狠将藥瓶摔碎在了地上。
“我說了我沒事,不用你假惺惺可憐我!是,我就是哪裡都不如你,你滿意了吧!”
蕭别鶴沒有這樣想過。可是不等他解釋什麼,蕭錦時已經跑走了。
那名官員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頭,“鎮國将軍,這是……”
蕭長風道:“無礙,孩子間吵鬧,杜大人,我們一起進去吧。”
說罷,回頭朝蕭别鶴冷眼瞥去,“小時被你氣走的,還不快去将你弟弟追回來!”
蕭錦時沒跑多遠,蕭别鶴沒找多久便看到了人,正過去,蕭錦時折下一枝竹節作劍,朝蕭别鶴飛身攻擊過來。
蕭别鶴下意識躲開。
蕭錦時氣沖沖地舉着竹棍就再朝他襲來,被掐破的手掌鮮血流到棍子上,道:“你不是很厲害嗎?跟我比試比試!你放心,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回去跟爹娘告狀!”
蕭錦時步步緊逼,今天他不出手決不罷休的意思,蕭别鶴見狀,也隻好回手。
臣子進宮不得攜帶武器,蕭錦時用竹棍做武器,蕭别鶴赤手空拳,然而蕭錦時打得格外不盡興,吼他道:“出全力,讓我看看你的真功夫!你不必用這樣的方式羞辱我!”
蕭别鶴不再收着力,很快,蕭錦時手裡的竹棍斷掉、敗下來。
蕭别鶴終究沒對他下重手,因此人隻是踉跄幾步摔在地上,沒受什麼傷,蕭别鶴上前去扶他。
蕭錦時輸得心服口服。
他一直都承認,他确實不如蕭别鶴。
隻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罷了。他從小争強好勝,偏偏父親總把他當小孩子一樣,怕他受傷,起初連刀劍都不讓他碰,而蕭别鶴在外面掙功名、立大功,名滿梁京,無人不知。
蕭錦時将手遞給蕭别鶴,上面血迹和塵污沾到蕭别鶴手上,蕭錦時心情又大好起來——看着幹淨得像雪的蕭别鶴被他弄髒。
蕭錦時嘴角上揚起半邊弧度,被扶起來後繼續向蕭别鶴伸手:“還有藥嗎?”
蕭别鶴道:“你不是不要我的藥嗎?”
蕭錦時臉色暗沉下去,“切,你不給就算了。”
蕭别鶴又拿出一個裝藥膏的小瓷瓶,遞給他。
蕭錦時接住,往衣裳上擦了擦手,打開藥瓶挖出藥膏塗上,再将藥瓶扔回給蕭别鶴。
不知為何,他剛才跟蕭别鶴打鬥時,似乎從蕭别鶴的身上也聞到了藥味,還不淺。
還有蕭别鶴的身上,好端端的,怎麼會帶着藥。
蕭别鶴也受傷了?
蕭錦時皺眉,不打算多想,算了,就算蕭别鶴受傷,關他什麼事,蕭别鶴死了才更好呢!
換蕭别鶴問他:“你沒幫我将信交給父親?”
蕭錦時不知道他怎麼得知的,勾唇承認,“是又怎樣,我本來就不喜歡你,為什麼要幫你送?我不但不幫你給父親送信,我還要在等下你的慶功宴上,将你的信交給陛下,叫陛下治你的罪!”
蕭别鶴當時沒思考太多,若真讓信流落出去,将軍府必然更麻煩。
蕭别鶴道:“讓那封信落入陛下手中,整個将軍府都恐将有災難。”
“那又怎樣,你害的,又不是我。說不定陛下覺得我檢舉有功,還要給我記上一功呢。”總算從蕭别鶴臉上看到不痛快一回,蕭錦時說完,甩了甩頭發大步流星地走開。
數幾十丈外的樹梢上,躺着個健碩的紅衣少年郎,兩隻手臂慵懶地枕在腦後,一雙碧藍色幽幽深瞳如同專門攝人心魂、等将人蠱惑到手再吸幹人的精氣、吃掉人心髒的妖精,姿勢随意潇灑地歪頭朝下面看,妖瞳緊緊鎖在蕭别鶴的臉上。
“男妖”陸觀宴舔了舔牙,如飲到甜美血液的滿足,那雙幽藍的妖瞳也舒服地眯起一點。
好美的美人,不枉他專門跑一趟。
可惜,美人就要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