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好打着哈哈謝過涓淼,而後對着江逾青道歉。
江逾青轉過腦袋,看着謝韶的臉不由芳心暗動。
他心裡繃着一根弦,但他想讓這根弦斷裂。
來謝家之前,江逾青總覺得自己像是丢了魂魄,夢中的自己彷佛是前世的幽靈怨鬼,在茫茫春花燦爛的人間抱着一具沒了腦袋的骷髅在浩瀚的煙海中前進。
後來,萬物複蘇,生靈重臨于世,他的魂魄随着柔弱的骸骨重新降臨一般。
每每從床榻上醒來,江逾青總是發覺自己的枕頭很濕。
像是流了一夜的眼淚。
再後來,他在嫣閱哪裡見到了謝韶。
僅此一面足以心動。
回過神兒,謝韶正整理着被撞亂的衣服,她見到自己正看他,隻好羞澀的笑笑。
對于露出莫名其妙癡漢臉的江逾青。
謝韶有些無語,但總不能冷場,還是笑笑表示禮貌和歉意吧。
她覺得肩膀有些酸痛,大庭廣衆之下,又不好在這裡讓涓淼她們檢查,隻好咬着嘴角忍耐。
殊不知,她的動作實在是可愛精妙,像是春日的桃花,夏季的蓮蓬,散發着獨有的清香和勾人的外觀;她自己覺得是無所謂了了的舉動,在旁人眼中卻如天仙下凡。
江逾青看的眼睛很亮,身旁的小跟班隻好拉着他的袖子,提醒着事務的要緊。
江逾青幹幹的咳嗽幾聲,對着謝韶說到。
“方才我檢查過……”
“那人是吃了藏在口中的毒藥而亡的。”
前世,謝韶記得這樣的陰招是周勾所發明的方式,以用來管控或者讓自己的人不落入對方的手中,從而選擇了這樣慘無人道,讓人自盡的方法。
謝韶臉頰有些痛。
她伸手捧着自己的半邊臉,輕笑,“所以,并不是你安排人找到我的對嗎?”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判斷,奉命來查案的不會事先通知我,很顯然,有些人想讓我措手不及,讓你懷疑我。”
“周勾被捕獲,現在正關押牢中。”江逾青被謝韶帶領走進正堂落座。
還沒上茶的功夫,就聽到孫氏急急忙忙的從另側的回廊穿行過來。
她滿臉都是淚痕絲毫沒了先前威風凜凜的樣子,孫氏作為謝妙言的生母,卻被女兒瞞着做些事,可憐天下父母心。
謝韶給了涓淼一個眼色。
涓淼和霜松便伸手将孫氏攔在了屋外。
孫氏身旁的丫鬟還想着發洩一番,好讓自家主子多些面子;可還沒開口,便瞅見了坐在裡面端正的江逾青。
要知道,這人,可是比周勾更為的尊貴。
要知道,周勾如今也是老虎落西山,見不着了。
孫氏可憐巴巴的抹着眼淚,看着謝韶。
“韶韶,你姐姐一直未歸,她跟程家的事沒關系啊,妙言一直都是好孩子,你是知道的,而且你姐姐對你一直都是最好的,你的……”孫氏絮絮叨的說着無人在意的虛假謊言。
謝韶身後的嬷嬷換了套衣服,給謝韶和江逾青上了茶。
嬷嬷見孫氏躁動,有些不受控制的一直往堂中沖着,便俯下身子,假裝添茶對着謝韶耳語,“孫氏為人奸詐,她向來不幫着小姐,倒是一直在找小姐的麻煩。”
“時至今日,也算是撕破臉皮了,小姐,了解了她吧。”
謝韶端起茶碗,看着眼前對謝家事毫不關心的江逾青,便知道是個下手的好機會。
若是以前,她怕是還會顧及猶豫,但現在不一樣。
仇要報,但不能以讓他們舒服的方式。
謝韶對着嬷嬷小聲說了幾句,而後任由嬷嬷對着孫氏走去。
孤兒寡母很是不該。
隻可惜,謝韶并沒有受到這位主母多少好處。
從小到大,她阿娘還活着的時候,這位人模狗樣的主母便克扣用度,吃不飽穿不暖實在是常态,不過也多虧了這主母的心狠手辣,讓謝韶身子骨不算是弱。
謝韶看着孫氏被嬷嬷有禮貌的請了出去,端起茶杯,略有些燙嘴,但還是喝了下去。
“江大人借着查案的名義來找到我,是有什麼要事嗎?”
謝韶聳聳肩膀。
“如果事謝家家主和公子的事兒,我謝韶倒是願意幫忙。”
雪梅站在謝韶身後,趕忙跪下來附和。
“如果是小姐吩咐的,雪梅一定照做。”
“程家是在你離開的那天出事的。”
江逾青嘴唇顫動似乎那日他清掃驗屍的場面依舊曆曆在目。
他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覺摁緊了,眼睛逐漸下壓,“門被鎖的完好,但還是發現了不妥之處,房頂上的磚瓦有些許破碎,是有輕功不錯的從院牆附近的樹上跳到了房頂上,而後開始的。”
“程家的小姐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