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韶看着嫣閱身上幹淨整齊地衣服。
他來之前特意打理過自己嗎?有心了王爺。
謝韶心裡難免悸動。
如此俊俏少年郎,怎麼能不讓人注意呢?隻可惜,她是個死而複生隻想報仇的苦命人,但王爺向來輝煌…
謝韶抿着嘴唇,“王爺,如若遇見西域或者北地戰事,可否請王爺謹慎些?”
“西域?北地?”
為什麼這麼問呢?難道這丫頭…嫣閱心裡有些高興。
不管如何,她心裡還是記挂着自己的,她說的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或許以前是萬分重要乃至是牽扯到性命的,但今昔不同往日,當然是輕松許多。
嫣閱看着謝韶,笑,“我離開的日子去了南省,在哪裡見到了趙家的後人,她們早就做好了準備,南省,周勾什麼都做不了。”
“那…”
謝韶差點說出口别的什麼地方。
作為今生的謝韶,她給所有人的感覺都是處在深閨絲毫不知外界的事兒。
她止住了話,伸手把王爺等人引進來屋中。
茶還沒上來,屋外的江逾青就氣喘籲籲的帶着人回來了。
燭火竄動,謝韶這才看清江逾青身上多了一塊玉佩,上面的字做的精緻,寫着:監察寮。
監察寮?
這是什麼東西?
隻聽名字,大概是用來探查新朝之事的?
看着謝韶強忍着好奇的表情,嫣閱笑道,“監察寮是新帝設置的,對于尋常人來說它是最為光明正大且可以依靠的人,但對于那些心思不正,試圖颠覆朝堂、擅自搜刮民脂民膏的惡人來收,它的作用可就變成了斷頭台上的刀。”
“隻要落下,必然會…”
嫣閱露出壞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玩意新奇啊。
前世沒見過。
謝韶點點頭,剛好茶水端了上來。
她借着喝茶水的功夫細微的揣摩,有這麼厲害的侍衛們在,前世…
她被茶水燙了一下,擡頭看着依舊在說着話的江逾青。
“周勾果真是詐死,同那日在謝家看到的人一樣,不過那人已經被抓住了,要去看看嗎?”江逾青繼續說着。
“有了王爺的指示,南省趙家為首的見過了先帝的手令已經開始排查内部之人,果真是找出來了幾個周勾的部下,不過已經回報陛下斬首示衆,其餘的則被發配到了西域,哪裡剛好有…”
“帝京範圍内的東城一帶,周勾為首的人照舊還存在,既然王爺說先留着,那就留着;最後,果真是有人馬連夜去往了西域。”
“西域又如何?”
嫣閱玩弄着腰間的配飾,“西域和北地都曾是先帝的心腹之地,再者我和姐姐的父親一脈就是主管西域的,北地那邊,姐姐也已經安排人手作為防備,那些人為什麼要以卵擊石呢?”
“可笑。”
謝韶被嫣閱運籌帷幄的樣子驚歎。
原來這人早就有打算啊。
怎麼有些事兒跟自己前世聽說的對不上呢?
也罷,道聽途說再者就是從前世反賊們那裡得來的,有些出入也是正常的。
夜色沉寂,謝韶有些扛不住,倉促想要讓嫣閱回去自己的府内,奈何嫣閱不太高興,他想要留下。
謝韶有些疲累,不想同這位貴人多糾纏,直接安排了最好的院子。
辭别之時,别院中的燈火晃動幾下。
謝韶匆匆掃過幾眼,覺得王爺今晚可能睡不着。
不過沒關系,自己睡得好就行。
孫氏照舊被關着,隻是大吵大鬧的不得安生。
對于此人,謝韶真的無可奈何。
然她剛躺下還沒過半個時辰,就聽到孫氏的屋子中傳來一陣慘叫聲。
丫鬟家丁們必然是圍攏過去,很快來了彙報。
原來是孫氏想要用謝妙言曾經送給她的一些瓷器瓶子自盡但是沒能成,謝韶隻好讓人把她捆起來。
然而,這一動不要緊,還真就發現了些别的。
瓷瓶之内藏着幾張枯黃的信紙,據涓淼說,這些信紙掉出來的時候孫氏并沒有去搶奪,隻是呆愣愣的看着;涓淼推斷,孫氏大概率真的不知道一些事。
雪梅作為伺候過幾天謝巧令的人來說:但這并不能說明她就不是故意的。這母女倆最是詭計。
後,經查驗,居然是謝巧令之前肆意售賣田地的事兒,以強取豪奪的方式收到良田水田,而後高價出售給沒有田地的人,讓他們還不起,讓他們為自己勞作,其中隐匿着的糧食銀錢收入居然高達幾萬兩。
謝韶屬實震驚住,她沒想到謝巧令居然可以做到這個份兒上。
再者,謝韶發現了封信,是謝妙言和周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