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口就得到了回應。
“你想問什麼?”嫣閱睜開明亮的眸子,帶着水露看着謝韶。
謝韶身子骨并不算強壯的,但好歹被養了幾日,倒也不至于瘦的皮包骨頭;聽到嫣閱語氣恢複了許多,謝韶問道。
“你遇見了誰?”
“遇到了宋明馨家中的人。”
“本該在南省趙家之下任命,如今卻貿然出現在京都附近,還帶着大批的人馬。”
“此外,中還有一位擅騎射的,大抵是從北地過來的;不過這人被茂密的樹叢遮住,依稀覺得,是…”
嫣閱話說到一半,發出重重的咳嗽。
謝韶趕忙端着補藥來給他緩解幹咳的嗓子,舀起一勺,還沒送到嫣閱嘴邊,他一把握住了謝韶的手。
“韶韶,我想讓你遠離那些事,我不會再讓你以身涉險的,我們不會再錯過。”
“你!”
謝韶被突然坐起身子的嫣閱吓了一跳,手中的碗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她揣摩着他話中的意思,心髒跳得飛快。
她驚恐未定,看着臉上逐漸生出陰鸷冷漠的嫣閱,不安與恐懼重新籠罩心頭。
為什麼。
他為什麼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
碗落地摔了個粉碎。
謝韶動辄喉嚨将不合時宜的情緒吞下。
她看着嫣閱的眼鏡,她沒辦法回應他的話。
謝韶轉身離開,從屋子中脫門而出。
嫣閱本該是抓着謝韶的手愣在了原地;他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話說的太過了,她生氣了,但無論如何,說到做到。
他擦擦嘴角,呼喚念尋讓蘇生柏走了進來。
在院子中,衆人的注視下,謝韶匆忙離開。
原本尋找時機的葉薰有些得意。
看着謝韶眼眶微紅的樣子,八成是受了什麼挫折;一個庶女當真不足為道。
葉薰摸着袖中早已準備好的人皮面具,這是謝妙言從千萬個少女臉上刮下來的,同謝韶有八分相似的面具,今晚,是個乘勝追擊的最好時機。
她将取代謝韶,成為嫣閱唯一的王妃。
謝韶離開嫣閱的院子,涓淼和熾穗看着疑惑。
倆人難道吵架了?霜松趕忙跟了上去,風竹奉上來盞熱茶。
謝韶平心,說道,“王爺已大好,我們去找希兒。”
“小姐不多照看幾日?若是有什麼問題,我們也會來問小姐的。”涓淼趕忙跪在謝韶身前,握着她的手安撫。
謝韶搖搖頭。
擡眼,正巧看到了葉薰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姨母走了過來。
葉氏姨母面子上看着有些難過,她對着謝韶微微讨好般的行禮,而後打量着開口:“韶韶,多日不見可還好嗎?葉兒被歹人所害,還是韶韶多多…”
“如果是葉家沒什麼事兒,還請葉家的夫人帶着小姐離開吧。”風竹沒有客氣,直接張口便說着送客的言語;說來也是讓人心裡膈應,素日裡難過的時候不見她出現,非要這時候,難道這人的目的一定要挂在臉上嗎?
風竹沒好氣,直接折了樹枝清掃這凳子,做出嫌棄的模樣。
謝韶無心搭理葉家人,畢竟她也是真的不熟。
見謝韶實在是無心之舉,吃了癟,葉家姨母也不好再說什麼。
隻得在心裡暗自感慨着謝韶的忘恩負義,都是一家人的親戚,昔日的事兒都是過去的,怎麼就不能向前看呢?
據說,謝家的令位姑娘在做些别的什麼事兒,或許…
大概是跟葉兒見的那人有關?
葉家姨母思索着,悄然消失在院落中。
等回到謝家,程希兒已經恢複大好。
她坐在院子中等待着謝韶的歸來,謝韶見到希兒換了個人般的精神,也是歡心到不行;可心裡總是泛起嫣閱的種種,她拉着程希兒的手,心裡卻想着:如果嫣閱也可以快些好起來就好了。
隻是,還未等謝韶再休息多會,謝家一位小厮便着急忙慌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雪梅有些擔心自家小姐,畢竟小姐看起來真的累。
但耐不住小厮說話的着急,謝韶聽着小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