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結果是她不理解我,我不認同她,我們互相折磨彼此的邏輯直至我小學畢業。
但是小黑隻用一個可樂餅告訴我:我知道了。
我們在無言中達成了默契,就像他在小學時拉着研磨練時間差攻擊,笃信十年後他們還會在一起打排球,他認真執着地在意着,而我知道黑尾鐵朗這家夥從不會忘記,并且顯然樂在其中。
就像此刻,他觀察我藏起來的微表情,若有所思地在手掌和手指之間選擇了受力面積更小的指間關節,捏顯然不行,他隻試了一下就将它滑入普通觸感的行列,首先必然是壓,将淤血從中間往外擠出淺淺的白痕,讓疼痛在無中誕生,又在搓磨裡無數次疊加至一個能讓我忍受的極點。
“痛?”他明知故問。
我說:“這是家庭暴力!”
腿在掙紮前被他固定,小黑輕輕擡起手指,放任疼痛如潮水般緩緩褪去,腳腕處的力道提醒我這隻是他假心假意的慈悲,但我還是免不了下意識地松一口氣,下一秒,疼痛如期而至,在我的身體裡蛻變成另一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浪來了。
他又把浪尖上的我拽下來,惡趣味地反問:“家庭暴力?”
我簡直羞憤欲死,死鴨子嘴硬道:“對!”
小黑不搭理我,也不再看我的臉,他隻聽我的呼吸聲,就像面對叛逆期女兒摸索出一套富有針對性又有效的方法的媽媽一樣,他在其中重獲了對權利的掌控。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不需要用額外的手去禁锢我了,黑尾鐵朗壞心眼地要我痛,又用疼痛馴化我,讓我變成會主動伏在他膝蓋上享受他賜予疼痛的小貓。
終于,嘴硬的小貓把臉埋在被子裡一聲不吭,腿上的淤青變成了淡淡的紫,過不了幾天就會恢複如初。
一場無聲的馴化後,小黑理所當然地拍了拍我的腦袋,又是語重心長的媽媽口吻:“别鬧脾氣了,淤青不好好揉開是不行的吧。”
我不想理他。明明不用管淤青也會自己吸收的。
他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片刻後什麼東西輕輕壓了下我的發梢:“好了好了。”
我露出一隻眼睛,看見一條穿着黑色校服西褲的腿懶洋洋地立在床邊沒有動,準備和他讨要作為我聽話的獎勵。
——晚餐至少得做好久沒吃的炸蝦天婦羅!
話還在舌尖滾着沒說出口,小黑彎腰曲背撐到床上,投下遮天蔽日的陰影,大貓已是十分餍足,樂于再給我一個獎賞性質的吻。
那東西輕飄飄地落在額頭上。
“好孩子。”
他笑眯眯地嘉獎完我,很快就起身去準備晚飯,走之前他叮囑道:“藥油當心點不要蹭到我被子上啊。”
我惱羞成怒,反手就把他的枕頭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