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隊裡的小個子最近打球是不是有點太兇殘了。”
晝神福郎看向說這話的黑狼隊長明暗修吾,笑了笑:“你也注意到了?”
“……一把年紀了你能不能别笑得這麼爽朗,怪惡心的。”明暗修吾吐槽道,“而且不注意到也難吧!攔他的時候……有殺氣啊!”
“哈哈哈哈對啊。”
“你在那邊「哈哈哈哈對啊」個什麼啊!都說了别笑得這麼惡心了!”明暗修吾給了他一個肘擊,作為學生時代就認識的老對手,這兩個人雖然表面上針尖對麥芒似的明裡暗裡互相惡心對方,但邁入30歲大關之後,人的心态也變得穩重了很多,于是就從針鋒相對的對手變成了會被日向翔陽評價「兩位關系真好啊」的損友。
在休賽期後,為了調整狀态,關系比較好的球隊會聯合起來進行偏向大亂鬥性質的友誼賽,隊友葷素不忌自由組合,賽制也隻要雙方說好就行,不管是一局,還是五局,總之怎麼開心怎麼來。
通常大家是抱着「不管了,就是玩」的态度搞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隊伍,都是放松為主,主打的就是一個娛樂團建。
但今年,顯然有個人打得就很不放松、很不娛樂。
對,就是星海光來。
不管是打手出界還是重扣,對面的攔網都有種「這小子絕對是想殺了我」的錯覺。雙腳重新踩在地上,不約而同地留下劫後餘生的冷汗。不管怎麼想都很奇怪啊!
“他們小孩子的事情我不了解啦。”晝神福郎妥協似的擺擺手。
明暗修吾對他擺明了不想管的态度很不爽,一個勁地吐槽:“給我去了解啊!你不是隊長嗎!”
“話是這麼說。但說實話啊,職業球隊的隊長和社團的主将又不是一回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有誰理所應當地要給别人當爹當媽。如果因為個人情緒影響了正式比賽的表現,”晝神福郎卸下表情,臉上顯出公事公辦的冷漠,“那自然有另外的人重新評估他的價值。”
“這一點,沒有人比光來更清楚。”他看向明暗,又笑起來,隻是這次是更加真實又親切的淺笑,“——所以能發洩的時候就讓他盡情發洩好了。用不着太擔心。”
“喔。”明暗額頭上爆出青筋,十分從容地陰陽怪氣道,“說起來——下一局就是你對上那家夥了,可千萬要讓他發洩個爽啊,晝神隊長。”
一局後。
輪次休息。
“說起來,今天的星海前輩确實十分鬥志昂揚。”面對隊長的提問,影山飛雄一本正經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又補充道,“狀态也很好。”
晝神福郎:問錯人了。
“星海一直都是這樣,雖然格子很小,但很恐怖。”牛島若利說,“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晝神福郎:看來光來積累壓力也是情有可原。
最後他還是撥了個視頻通話給自己的弟弟,幸郎聽說了前因後果思考了幾秒,再看向自家哥哥的時候發現屏幕那頭擠了好多個腦袋。
晝神幸郎遲疑了一下:“額……各位好久不見?”
他數了下人數,說道:“看來光來今天真的是大爆發了啊?”
“啊,我隻是單純的好奇。”湊熱鬧的日向沖屏幕揮了揮手打招呼,“大家聚在一起是幹什麼呢?”
“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靠過來啊,白癡。”
“就是什麼都不知道才會靠過來吧!”
“嘛嘛,小飛雄和小翔陽都冷靜一點。”
“媽媽勸架,好惡。”
“小臣臣你有時候尖銳得有些刺痛人了吧!我真的會哭的!”
看着屏幕那頭越來越混亂的場面,晝神幸郎不得不再次出聲:“……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又和玉置學姐發生了點什麼吧。”
十分鐘後。
“哈?”星海光來挑起半邊眉毛,“為什麼會提到那家夥?你又不認識。”
日向撓了撓頭:“是幸郎學長說的。”
“記起來了,是幼馴染。”一旁的影山突然靈光一現。
牛島看向他:“是嗎?”
影山點了點頭:“是的。”
牛島陷入了沉思,而一旁的平和島恍然大悟:“是那個一直帶着男朋友偷偷來看光來比賽的孩子?”
明暗修吾越聽越覺得奇怪:“帶着男朋友偷偷看幼馴染的比賽?你們到底是什麼詭異的關系啊……”
“直接說是男朋友我覺得有些武斷。有什麼證據?”佐久早聖臣十分客觀地發表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嘛……”平和島露出了尴尬的笑,他撓了撓臉,看向當事人。
可以說嗎?說出來的話感覺光來也太可憐了……
星海光來接收到來自自家球隊自由人猶豫的信号,作為球隊裡為數不多的正常人,還是前輩,平和島對他們的體貼和關心甚至遠超本應擔此重任的隊長。
可以說是球隊的爸爸角色也不為過。
星海光來臭着臉舉起汗巾擦了擦,不情願地道:“因為那家夥就是在看我比賽的時候交到的男朋友。”
“真的假的……”
“好可憐……”
“星海慘敗。”
“嗯,慘敗呢。”
“喂!!你們一個兩個的别太過分了!!”星海光來直接炸毛,“我還什麼都沒說好嗎?!”
“說起來,我記得那位男朋友さん是D3球隊的。”影山抵着下巴思考,“但是并不怎麼活躍的感覺。”
“影山。”日向拍了拍他的肩膀。
影山:“幹什麼?”
日向捂住臉:“這時候就不要再補刀了啊!對星海前輩來說也太殘忍了!”
影山:?
“小翔陽說得也是呢,畢竟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喜歡的對象是因為來看自己比賽才脫單的啊,況且,對方長得高、和自己一個行業就算了,還打得那麼爛。”宮侑搭住影山的肩膀,用一副大哥哥的語氣開解道,“你還是太年輕了,小飛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