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怎麼這麼快就醒了？能動嗎？”林延擠到陳謹身前，邊問邊試着擡了擡他的手。

這個人他見過，應該很熟，就是腦子有點亂，叫不出名字。

“這個劑量應該不傷腦呀？能聽清我說話嗎？”林延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

本來就暈，現下更困了。

“您放心，我們劑量都是合法的，可能是藥效還沒過，要不您在等等？”

“這是諒解書。”

“嗷嗷謝謝，但是這個得本人簽字，您看是不是等他……”

“……我們結婚了。”

“哦哦哦，那真是太感謝您的配合了，十分抱歉給您和您愛人造成這麼大的麻煩，要不然我給您在旁邊開個旅館……”

“不用，我帶他回去。”

“我讓小劉開車送你們回去吧，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劉去開車！”

“隊長，開警車嗎？”

要坐警車了嗎？真威風，不用坐牢都能有警車護送。

他下意識抽了抽嘴角，麻勁沒過，抽了一半定住了。

“隊，隊長，他是中風了嗎？”

“胡說八道什麼！開車去！”

看來不能笑了，他還得演戲呢，要是中風了就白學了，小媽知道肯定得把他逐出家門。

這個男的是要帶他回家嗎？不行呀，他不能跟這個人走，不清不楚的還怎麼說的開，要是以後火了被人扒出來，他還怎麼讨老婆。

警車才出警局，陳謹就突然扯着嗓子吼了一聲“停車”把另兩人吓了一跳。

“要不在旁邊開個賓館……”

“穗芳居南區23号。”

“……中央公園旁邊的那個嗎？”

“嗯。”

穗芳居？怎麼報的他們家門牌号？那不是他的婚房嗎，這個人怎麼知道？

“那個，我沒有審批，小區不給外來車輛進……”

“麻煩你，停門口就好。”

“23号1015，他是戶主，我是他愛人，這是證件。”

“您上車。”

這是換乘了？這個保安怎麼回事，随口編個瞎話就放人進去了，改天投訴他。

“電梯這邊請，祝您生活愉快。”

“謝謝。”

都走了？怎麼沒聲音了？

“歡迎回家。”

這是進門了？真登堂入室了？就沒個人能管管嗎？

“陳謹，陳謹？”林延撐着他挪了一路，蹲在沙發旁輕拍他的臉。

“林，林延？”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人是林延吧？這麼多年過去了一點都沒變。

不對呀，帶他回來的人是林延，怎麼會是他呢？

陳謹瞪大了雙眼，目不轉睛地望着林延。

“醒了？”林延稍稍松了口氣，身子塌了下來。

“林延在我家。”陳謹重新環視了四周，反複确認沒認錯地方。

“嗯？”林延有些摸不着頭腦，尾音上揚。

“在我的婚房……”陳謹心裡自言自語的話都吐了出來。

“還沒醒？”林延又靠了過來，擡了擡他的手臂。

“你還記得我嗎？”陳謹突然正經起來。

“記得你？”林延眉頭緊了緊。

“你真好看。”陳謹咧着嘴傻笑，動作都放慢了。

林延徹底愣住了，拉開距離擰着眉毛看着他。

“别走！”說罷，陳謹就伸手去夠林延，身體還沒完全掌控得住，上半身滑到了地毯上。

“慢點……”林延趕忙上前托起他。

“你好厲害，我本來想考C大找你，但是你已經畢業了。”

“你說什麼？”林延撐着他的手一松，險些摔他個臉朝地。

“當時我找了你好幾層樓，沒想到你去了我們班，我軟磨硬泡了秃頭好幾個月，他都不肯把你聯系方式給我。你現在能加我嗎？我的手機号碼是……”

林延空出的手去探了探陳謹的額頭，意識到自己再幹嘛後，半抿着唇收了回來。

“94856，789，789，哥哥我沒談戀愛,沒談戀愛……”

林延把他整個拽到了地上，放平後擡腳去了浴室，沒多久拿了塊濕毛巾回來，不顧陳謹圓溜溜睜着的大眼，一點點給他擦臉。

陳謹漸漸安靜下來，嘴裡雖然還嘟囔着胡話，但視線卻清明起來。

林延去洗第三遍毛巾回來時，陳謹徹底醒了過來，撐着身子靠在沙發邊，低沉着眼眸似是在思考。

林延開始沒有發現，依舊認真給他擦手，毛巾再次碰上眉尾時，陳謹一把抓住了林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