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肯定是發現不對勁了,他又該怎麼解釋呢?
陳謹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在床上跪着爬了兩步,來到林延面前。
他腰沒敢挺太直,兩人這個姿勢下,林延還要比他高些。
林延伸出手環上了他的肩膀,把他的下巴擱在自己肩頭,偏過頭去聞陳謹的腺體。
天哪,這也太暧昧了點,陳謹鼻間能聞到林延的味道,後頸腺體上也能清晰察覺到溫熱的鼻息,林延就這麼直白的嗅取他的信息素,搭在他肩膀上的雙手随之緊了緊。
與接吻相比,AO之間互聞信息素的行為要親密的多,并且一般暗示着某項運動的開始或結束。
“怎,怎麼了……”陳謹臉頰紅了,啞聲問道。
“吃飯。”林延就着這個姿勢聞了半天,語調已經平緩,聽不出波瀾。
“我讓護工拿進來。”陳謹一把摟住林延的腰,把人抱起放在床邊坐好,自己鞋都沒來得及穿,就倉促逃到了門外。
是他思想太龌龊了,青天白日的,林延不過就是聞聞他的味道,這又怎麼了,就他想入非非,還好逃的早,不然讓林延以為他是那種人多不好。
陳謹後背貼着内門冷靜了好一會兒,盡可能轉移着注意力,上下都平複後才開了外門,讓護工把飯遞了進來。
都是信息素惹的禍,就是他涉世未深,又滿腦子貪念才弄得這麼尴尬。
臨進門前陳謹又自我批評了一番,把餐盒放到圓桌上後,躲進浴室洗了把臉。
“吃飯吧,林哥,今天有香菇滑雞,我還特地點了個辣椒炒蛋,用的紅辣椒。”陳謹把餐盒挨個打開,給林延擺好碗筷,招呼道。
林延還原位坐在床邊,手上拿着手機應該是在發消息。
陳謹又進浴室濕了塊熱毛巾,試過溫度後,走到床邊給林延擦了手。
“先吃飯吧,有事一會兒再說。”
擦手時林延的手機都沒脫手,交換着繼續打字。
陳謹恪守着優質alpha的道德觀,盡量克制着不去偷瞟林延的屏幕,但奈何視力太好,還是讓他看到了聯系人的備注。
上午才見過面,下午就又聊上了,陸向研是沒老婆嗎?怎麼竟挑着别人家老婆說話?
陳謹疊了下毛巾,一把按在了林延臉上,順勢把手機抽放在一邊。
“吃飯。”陳謹搶先一步開了口。
林延也不惱,拿下毛巾後,攥着手機坐到了桌邊。
沒老婆就自己去找,老盯着别人家老婆聊是幾個意思!
陳謹心裡火不打一處來,又不好找林延的事,隻能握着半冷的毛巾進了浴室。
到底是他出現的晚了,沒能搶在陸向研之前和林延相熟,但他那時就屁大點孩子,怎麼鬥得過這種表裡不一的衣冠禽獸。
陳謹搓幹淨毛巾後,把它擰幹挂了起來,對着鏡子拍了拍臉,調整好心态後,頂着張笑臉迎了出去。
“醫生的聯系方式我剛發給你了,過段時間你去看看吧。”林延對着他晃了晃手機屏,說罷便自顧自動起筷子來。
陳謹三兩步走到床邊拿起自己的手機,點開林延的消息框一看,果不其然就是陸向研上午提到過的中醫朋友。
【李不時珍】【前世華佗】【小孫思邈】
這三位神醫的從頭到腳有散發着江湖郎中的味道,不提名字光看頭像都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雖然不是大病,但也不能耽擱,這幾個都是師兄的朋友,我也都見過,都是很靠譜的人。”林延一本正經解釋道,手上嫌棄地扒拉着菜裡的香菇。
這算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陳謹不開玩笑的說,就張慎那紅黑相間的混沌頭像,看起來都比這幾個人抽象的Q版人物要靠譜。
不對,林延為什麼突然又想起這一出了?是不是那個姓陸的小人趁着他不在,給林延耳邊吹風了?
“林哥,我沒病,之前就是随口一聲,你别聽陸向研胡說八道。”陳謹拉開闆凳坐到了林延對面,急得都要跳腳了。
“師兄沒說什麼,是我問他要的。”林延挑了根紅色的彩椒放在米飯上,面不改色地辯解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再不懂林延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他小腦發育不完全了。
陳謹筷子上挑起的米飯又掉了下去,微張着口愣在原地。
林延仰頭瞥了他一眼,小口咀嚼吞掉嘴裡的飯後,把筷子放了下來,鄭重其事地架起手臂,字正腔圓道:“我覺得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