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喪似的拍門,難不成是醫院來找他尋仇?
尋仇就尋仇,還不一定誰打的過誰。
陳謹陰着臉打開了兩道門,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孩站在門口,手上還拎了個半人高的棒球棍,正氣喘籲籲地呼着粗氣,身後跟了一大幫穿白大褂的醫護,還有幾個姗姗來遲的保安。
“哥!我來救你了!”
陳謹被突然的一聲“哥”叫的一臉懵,原本戒備的狀态也松弛下來。
“老闆說你被黑心醫院綁架來做人體實驗了,讓我帶幾個保镖來接你回去,我本來是想偷偷溜進來的,沒成想才進電梯就被這群人盯上了,哥你别怕,咱們的後援馬上就到!”
陳謹站在原地,瞪圓了雙眼,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這個熱血沸騰的小男孩應該就是他的助理張慎。
“你怎麼了哥?是不是他們給你打藥打傻了?”張慎猛地轉身擋在門前,費力舉起大棒繞着周圍就是一掃棍。
一群人被這架勢下的連連後退,拿着防爆盾的保安上前幾步,鋼叉已經橫起時刻準備以暴制暴。
“誤會一場,小孩不懂事,大家散了吧。”陳謹擠出笑,打了個圓場,一手拎住張慎的衣領,把他手上的武器奪了過來。
幾個保安見勢也将鋼叉豎了起來,領頭的隊長往前邁了半步,開口道:“剛才這個人拿着武器,兇神惡煞地進了電梯,為了确保醫護人員和病人的安全,還請你們出示一下身份證件。”
“你們醫院非法進行人體實驗,還敢問爺爺我要證件,真就……”張慎被繳械後依舊氣場全開,要不是被陳謹拉着領子怕是要貼臉硬沖。
陳謹趕忙丢了手上的棒子,擡手捂住張慎的嘴,在矛盾進一步激化前,把人拖進屋裡關了門。
這頭門才閉上,張慎就立馬安靜下來,拿開陳謹的手,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神神叨叨地低聲道:“哥,你還好吧?有沒有傷着,他們在你哪裡動手了?”
陳謹無奈配合着舉起雙手,看着眼前人老鼠似的悉悉索索探個沒完。
“各單位注意,我已經順利見到人質,你們把門給我看牢了,别放任何人進來!”張慎從褲腿裡掏出個對講機,壓低着聲音弓腰道。
雖然事先他就對這個助理有了些刻闆印象,但真的見到了又覺得還是自己見識淺了。
“防護服穿上,你是beta?”這道門不怎麼隔音,陳謹也不想在這兒幹站着,從抽屜裡拿了套防護服遞給了張慎。
“是毒氣實驗嗎?哥你不用把裝備留給我,我用衣服遮着就行。”張慎把對講機别了回去,抓起胸前的布料捂住口鼻。
陳謹沒忍住扶了扶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張慎或許比他更适合做演員。
“給你你就穿,穿好了再進去。”陳謹輕輕歎了口氣,對以後的日子少了幾分期許。
張慎沒再推辭,一臉感動地盯着陳謹,三兩下就換好了衣服。
“新的醫院聯系好了嗎?”陳謹開門前問了一句。
“他們的救護車晚十分鐘就到,哥你要是撐不住就告訴我,我讓保镖帶你闖出去!”張慎上下打量着他,提起十二分精神時刻注意他的動向。
這個人到底是看了多少警匪片?
陳謹暗暗搖了搖頭,對這個新助理的精神狀态表示擔憂。
“怎麼了?”林延已經換好了衣服,從床尾探出頭來問道。
“沒事,這是我助理張慎。”陳謹走到床邊,幫林延把衣領翻了出來。
“你好。“林延禮貌笑着跟張慎點了點頭。
張慎半天沒個回應,空氣裡安靜的不行,陳謹詫異朝門口望了過去。
隻見張慎張大了嘴,眼睛瞪地橢圓,眉毛高高豎起,整張臉上寫滿了震驚。
“見鬼了?”陳謹蹙眉問道,不确定地低頭跟林延對視。
“哥!你知不知道藝人不能談戀愛!”張慎像是換了個頻道,歪在頭小聲提醒道,面部扭曲在一起,看來心裡罵的挺髒。
原是因為這個,陳謹被張慎豐富的面部管理吓了一跳,稍稍松了口氣應道:“嗯,我們已經結婚了。”
張慎大腦一白,整個人石化住了,原本扭曲的面孔猛地松懈下來,癡呆似的看着兩人。
丢人丢到老婆面前,陳謹現在一點都不願承認張慎與他之間小小的羁絆,轉身擋在林延的視線,溫聲問道:“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你助理他沒事吧?”林延不放心地偏頭又瞟了一眼。
“讓他先緩緩,給你倒點水喝,嘴上傷翹皮了。”陳謹手背蹭了蹭林延的下唇,從桌子上拿了個玻璃杯,接了半杯水。
張慎還愣在原地宕機,似乎還沒想出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我給你也拿個防護服,待會出去的時候保險點。”陳謹繞開張慎從櫃子裡拿了套新的防護服。
“站累了就坐,桌上有水。”畢竟是自己的助理,以後還要跟着自己的,陳謹适當體貼道。
話音剛落,張慎就機械般按指令動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
陳謹沒再多關注張慎,照着包裝的操作提示,給林延外層套上防護服。
“這個外套待會出去的時候你披在頭頂,我沾了點信息素在上面,多一層保障。”陳謹把身上外套脫了下來。
“嗯。”林延接過點了點頭,防護服是均碼的,林延穿上大了一圈。
“轉院手續還沒辦,我把資料拿給護工,林哥你先等一會兒。”
“我來!哥。”張慎突然支棱起來,給另兩人吓了一跳。
張慎沒給陳謹開口說話的機會,拿着資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出了病房,這突如其來的活力,讓人覺得始料不及。
“情緒起伏過大是雙相情感障礙的一種表現形式,你要不要帶他去看一下心理醫生?”等人離開後,林延難得多管閑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