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導猛地張大嘴道:“啊?”
方逐清皺着眉頭問:“什麼?”
“家裡相親介紹的。”陳謹又補了一句。
日後三個人總在一起相處,陳謹大概也直到彼此間的深度,就他已婚這件事,跟他們倆說了比不說要強,至少在某些時候這兩位前輩還能給他打打掩護。
好在張慎不在現場,不然就他這開局王炸的作風,能給那小子吓出一身病來。
“你媽同意了?能是給你介紹的?”李導緊鎖眉心拍手問道。
到底是在一起過的老情人,李導對他小媽脾氣的把控,陳謹自愧不如,短短兩個疑問就把重點抓了個牢實。
“給我哥介紹的,但是我喜歡,所以就在一起了。”
這種事沒什麼好瞞的,有這個年齡差在這兒,與其讓别人亂想,不然他自己坦白來的實在,再說了他又是奪人所愛,他哥都沒什麼意見,他有什麼好心虛的。
這下換李導和方逐清面面相觑了。
“不是,你這個孩子看着挺老實,怎麼做事是這種風格?”
“你哥沒意見?”
陳謹倒是沒料到這兩人會是這種反應,平時見他們玩笑也不少,怎麼碰上實事就畏縮起來。
“喜歡就去追了,追到了就結婚了,不是很正常嗎?”陳謹先是不解地看了李導一眼。
接着把視線移到方逐清身上,接着答:“沒有,當時相親的時候我哥也在,最後買單都是他買的。”
離房車不過五六米的距離,三個人低着頭各走各的,圍着車門口打轉了半天,也沒一個人上車。
“你真結婚了?”李導率先停住了腳步,掐着下巴上下打量了陳謹一圈。
“嗯,不過我愛人身體不太好,現在還在醫院裡治療,之前拒絕電影的邀請也是因為這個。”陳謹配合着原地轉了個圈。
“你信不信?”李導扯了把方逐清的袖子,歪頭小聲嘀咕道。
方逐清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看着陳謹發愣。
“你媽真能同意?”李導又問了一遍。
“她知道是時候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沒法拒絕。”
“你,你們未婚先孕了?”李導豎着食指朝他晃了晃,結巴了半天才把話說齊全。
嗯?這句話什麼時候單指懷孕了?
到底是年代不同了,陳謹頭一回覺得跟李導之間有這麼大的代溝,到底還是以前開放,沒結婚就能懷孕,換作現在來看,這不就是赤裸裸的犯罪嗎?國家有規定,在未婚狀态下與Omega發生性關系,alpha要負全部責任,包括但不僅限于結婚,轉移個人财産,甚至是摘除腺體。
自由戀愛可以,但是alpha要負責任擔風險,這是近些年才出的AO特殊條例法中最有争議的條例。
“不是,我們領完證才告訴的家裡。”
“哎喲,你這孩子說話怎麼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為,以為……”李導以為了半天,最後怒其不争地歎了口氣。
“我媽也支持我,她說喜歡就要自己去追,醫藥費都是她出的錢。”
李導眼神裡閃過片刻詫異,接着又歸于平靜地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道:“你今天沒别的戲份了,吃完飯就回去吧。”
看來是他沒挑對時間了,本該是其樂融融的飯局,吃出一股斷頭飯的味道,李導不時歎口氣,配上方逐清味同嚼蠟似的亂塞,活像是他要朝不保夕了一般。
既然李導都放人了,那他自然用不着耽擱,吃完飯後就拽着張慎跑路了。
今天這場拍攝很是順利了,算是勝利打響演藝生涯的第一槍。陳謹路上買了好幾個菜,還特地帶了沓啤酒,想着借機耍耍酒瘋,跟林延拉近些距離,當然也是為了治療效果做貢獻。
前半截路車開的還是悠哉遊哉的,到了後半截,事情就不那麼怡然了。
車子剛上高速,陳謹就收到了醫院的電話,吊了這麼多天的藥水,兩人才分開半天,就突然見效了。
兩個半小時的路程,張慎下車換了陳謹開,硬是搶着一個小時四十分鐘開到了醫院。
拉下手刹後,陳謹半刻也沒停就跨上了台階,跟接頭的護士打上照面後,就被帶進了隔離間。
他才從外面回來,身上味道很雜,要先到隔離間噴完抑制劑才能進門。
由于時間緊急,陳謹看都沒看就把抑制劑強度挑到了最大,水霧狀的噴霧猛地充斥完整個房間,五秒不到就遮住了所有信息素的味道。
陳謹出了隔離間後,三兩步就刷臉進了病房,那股熟悉的信息素一下就撲了上來。
屋裡的窗簾隻掩了一半,林延蜷縮着倒在地毯上一動不動。
陳謹趕忙頂着信息素跑了過去,一手攬着林延把人扯進了懷裡。
跟上次的意外不同,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林延這次的特殊期趨于正常,至少燒是沒有再燒,就是整個人軟趴趴的,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任由陳謹摟在懷裡不動。
具體怎麼配合,陳謹已經聽過餘醫生很多遍課了,在不給予标記的情況下,釋放最大量的信息素,趁着Omega的腺體需要,盡量溫和的提供信息素來填補林延身體裡那部分對alpha信息素的缺失。
陳謹稍稍冷靜了一下,反手扯掉了後頸上的阻隔貼。
松枝的味道盤旋着溢了出來,有了這麼多天營養液的滋補,腺體儲存了大量的信息素,多到半夜都能給陳謹脹醒的那種程度。
Alpha的信息素才露到空氣裡,就被Omega連根截斷。你沒法要求一個快要渴死的人小口慢酌。
倒在陳謹懷裡的林延也跟着起了反應,那雙修長的手從陳謹胸前滑到頸間,明明沒什麼力氣了,卻還是支着腰壓上陳謹的身。
林延半眯着眼睛,偏頭用鼻翼去蹭陳謹的臉,臉頰上的粉紅還在一點點爬升,甚至隔着皮膚傳染給了陳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