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晨現在十八歲,長得很不錯,學問也好。
在祖洪才來北山縣之前,他基本上可以算是北山縣之中學問最好的人。
他的媽媽也很會來事,與縣令夫人相處融洽,送了好些東西給縣令夫人夫人。
張夫人對縣令大人的女兒周清漓也是滿意有加,釋放過很多的善意和好感,送過很多的禮物。
她還多次開玩笑的說道,若是自家能娶到這樣的好媳婦,可真是燒高香了。
張夫人的算盤打得很響,拉近和縣令夫人以及小姐的關系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一來是希望自己兒子能在縣試上得個好名次,二來也想為自己的兒子讨個好媳婦。
周大人在燕地算是科舉出身,家中沒有什麼背景和錢财,要不然也不會現在年近四十,還是個小小的七品縣令。
周夫人跟着他過了很多年的苦日子,現在周川墨終于外放北山縣做縣令了,周夫人自然是想要大賺一筆的。
因此她對着張家投來的橄榄枝是很滿意的,周夫人也有了些意圖想讓兩家孩子結親,隻不過她還沒有和周大人大人說過這件事,也沒有和張夫人捅破這層窗戶紙。
本來周夫人的意思是,等到此次縣試之後,張逸晨考了個第一名,自己便能順勢和自家老爺提起這件婚事。
自家老爺乃是科舉出身,最愛惜人才,若是看到了張逸晨這個人的才華,自然不會反對把女兒嫁給進張家,這樣的話婚事也算是成了。
若是沒有祖洪才這匹黑馬殺出來,張逸晨絕對是此番縣試的第一名。
但是無奈第一場考試中殺出了一個祖洪才,所以縣令夫人其實是想要對縣令周大人說一說最後縣試排名的事情的。
她很想讓自己的未來女婿張逸晨排到縣試總成績第一名這個位置的,這樣的話也能穩穩的為未來女婿保住一個舉人的位置。
自家女兒日後若是嫁個舉人,也不算跌份。
張逸晨日後當起官來,張家的錢财能給他很多的資助,仕途上的晉升應該比自家老爺周川墨要順利一些。
說不得張逸晨年紀輕輕就能往上升,不會像自家老爺一樣,熬到四十歲才能外放做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
說句實話,誰也不想自家的閨女受苦,閨女若是能嫁到富裕的人家,不用去做活,周夫人自然是願意萬分的。
于是在第二場縣試考完之後,周川墨夫妻倆便在一塊兒商量這件事了。
夫妻倆把自己的想法一說,才發現對不上了。
周夫人一聽祖洪才家是剛剛從江南遷來的,家境貧寒,什麼都沒有,還有個正妻在身邊,年紀也隻有十四歲,心中便老大不樂意。
周夫人語重心長的對周大人說道:“夫君,若是我們家有千兩銀子、萬畝良田,到時候可以給女兒很多的陪嫁,讓她帶着銀子嫁進祖家去,吃喝不愁,那倒是可以考慮結這門親事。
可是我們家本來就過得很拮據,你打點府君的銀子都是好不容易湊上來的。
若是我們家閨女嫁給祖家那樣的農戶,豈不是一輩子吃糠咽菜,要受窮受苦。
再說了,那祖洪才現在才十四歲,都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你怎麼知道他日後會怎麼樣呢?
但若是嫁給張逸晨就不一樣,張家那可是金銀鋪地,有錢得不行。
我們女兒如果嫁過去,完全是享福的,甚至張逸晨這個女婿還可以再多給老爺你這個嶽丈一點銀子打點一下,夫君,打點之後說不得你的官位還能再往上升一升呢。”
周川墨聽了夫人的話之後,長歎了一聲,覺得自己實在是說服不了自己的夫人,隻能同意。
周夫人更加得寸進尺的說道:“夫君,既然張逸晨就要做我們的女婿了,此次縣試要不就給他一個第一名吧。
我聽你說過,縣試若是考了第一名,明年的府試就有更大的幾率中舉人。”
周川墨卻堅決地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周夫人的提議,并義正詞嚴地對她說道:“夫人,祖洪才第二場縣試的卷子我看了,答得非常好,比張逸晨高了好幾個台階。
我們大家都是讀書人,明眼人一看卷子就知道二人之間的差距。
我若是閉着眼睛點了未來的女婿張逸晨做了縣試的第一名,日後上官複查起來,可能我這個七品的官位都不保了。
祖洪才此子絕非池中之物,我絕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即便他不是一個很好的女婿人選,我們不能與他結親,但也絕不能與他結仇。
這樣吧,等到第三場縣試過後,我要辦一個小小的宴會,邀請所有今年考中的秀才吃飯。
到時候我單獨與他談話,收他做我的弟子,多送他點銀錢,給他點幫助,也算是結個善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