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保不齊是為了你。我看過他在社交平台發的動态,他還保留着,我覺得他還對你餘情未了。”
莊文君和文榆相對坐着,文榆的臉上浮現出難以言表的微妙,有點像看傻子的感覺。莊文君一時笑了出來,“怎麼了?”
他的聲音帶笑,抓的她耳朵斯斯癢癢。
文榆不答,她喝了幾口水,才擡起頭說話。
文榆一瞬間湊近,仔細盯着他,緩緩說道:“莊總。”
莊文君喉嚨上下滾動,“嗯。”應了聲。
“你沒覺得特别湊巧嗎?”
“什麼巧?”
莊文君疑惑。
文榆不放過他臉上的微小表情,可莊文君穩坐泰山,巋然不動。文榆看不出來,果然法力是沒有石頭山上修煉幾百年的孫猴子高。
她敗下陣來,“你們一離婚,邢惟就回來了。”
莊文君他沒有想到過這兩者還有聯系,他誠心發問:“為什麼?”
文榆看他是真不知道,于是大發善心,“他倆談過戀愛,彼此初戀。”
拳頭不由自主握緊,莊文君心下一冷,往下墜了幾分。他從來沒有聽明媚說起過邢惟的任何事,隻是說見過幾面,也沒有其他人說起過這件事。
文榆見他面色漸冷,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
人家夫妻這麼久都沒有說過的事,讓她這個外人說了。
心裡肯定不高興呢吧。
文榆腹诽。
沒想到莊文君冷這張臉,繼續追問:“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
文榆其實不想回答了,她打哈哈,“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們也離婚了,那都是别人的事情了,不要太在意啦。”
莊文君不買賬,他固執地盯着她,想要在她身上燒出個洞來。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
文榆皺着眉繼續解釋,心裡想着:既然你們不仁,那我就不義了。
“他們談戀愛拿我當靶子,對外都說和我談,其實都是他倆卿卿我我。”文榆說到這裡想到什麼不好的,臉色都扭曲了,恨不得從牙縫裡擠出來。
“兩人家長都知道,其實就是明媚她媽不樂意,咬死了不松口,所以才分的手。邢父覺得她們家拜高踩低,也翻臉不認,給了我筆封口費,就說和我談戀愛。”
文榆擺擺手,表示自己也很無語。
但莊文君卻聽到了不一樣的意思,“你和明媚也認識?”
文榆想了會,“對,她也沒和你說過吧。”
莊文君自嘲般搖了搖頭。
“所以我就說啊,莊先生,你被人賣了還幫着人家數錢呢!”
莊文君不敢相信,“邢惟比明媚小好幾歲吧。”
“嗯!”
“你也比邢惟小幾歲?”
“嗯!”
“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終于有人問到這個問題了,文榆說出去别人都不可能信。她是在外面小飯館吃飯的時候碰見他倆的。碰見了幾次,每一次老闆都把他倆雙份香菜的給錯她,給了好幾次,文榆受不了了,直接端給了邢惟。
然後一來二去,三個人覺得口味相和,就經常約飯。那個時候他們仨都沒什麼錢,就吃一些蒼蠅館子,日漸熟悉之後才知道他們背景可和她不一樣。
“就這樣?”
“就這樣。”
莊文君突如其來一份失落,明媚從來沒說過她喜歡吃香菜,莊文君反而每次都幫她挑出來,她也從來沒和他一起吃過蒼蠅館子。
他一直以為她隻吃上星的餐廳。
原來不是。
“她也給了你筆封口費?”
文榆不好意思笑笑,“是啊,給的你邢惟多多了。”
莊文君略微思忖就知道了,“在我和她在一起之後?”
“對。”文榆反正沒發現什麼不對。
莊文君突然一陣惡趣味,他給她的錢,她卻拿去給了别人和前男友的封口費。
“所以我就是他闆上釘釘的前女友了。”
“後悔了啊。”文榆忽然仰天長歎,“要少了,這個前女友可真難當啊。”
有了這層關系,莊文君突然意識到明媚針對文榆不是偶然的,她在把她當成假想敵。可是婚後,為什麼她認為自己喝文榆另有隐情呢?
這其中是不是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莊文君忽然氣極反笑,原來在這場關系裡自己才是那個白癡。自诩魔高一丈,卻什麼都不知道,怪不得文榆的資料關鍵地方是空白,要麼是無足輕重的瑣事。
原來,兩家人都以一己私欲護着她。
面前的小姑娘還不知道其中的兇險。
莊文君已經無心處理這些,但是一場宴會把所有人都聚到一起,每個人都有了不一樣的人生際遇。
一幅畫,将其中4個人牢牢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