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搬了新家,拿着手裡的一點稿費,首先是換了個安全的小區,終于擺脫了城中村,文榆是高興的。
本來在選擇房子的時候是文榆想的是換一個一室一廳的公寓,自從邢惟搬走了一周,她自己一個人也不用再考慮合租。
可是這家夥居然還提出要和她合租。
“不是,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文榆對着空白的合同發愣,電話那頭,邢惟一副不要臉的樣子,“那又怎麼樣啊,我還是喜歡和你合租啊。”
文榆擔心他是随口一說,但是多問幾句發現他真的是這樣想的。
于是兩個人又雙雙搬進了兩室一廳的房子,價格比之前看那套高了一倍,小區的地段也比之前好。
新校區離邢惟工作的地方很近,文榆還在上學,和學校提了申請,申請住在校外,一邊兼職一邊打工。
兩個人經常見首不見尾。
邢惟時常早出晚歸,一周兩個人都說不上幾句話。
可是他的朋友圈在更新,時不時發一些和朋友在酒吧的合照,其中還有他女朋友的身影。
文榆有時候特别好奇,她仔細扒拉圖片,細節方法這個人還是這麼精緻,邢惟很少提她,但從衣着打扮來看,明媚出身很好,體态、笑容都自然得體。
文榆隐隐有種感覺,朋友說到底隻是朋友,總有一天分道揚镳,在那之前,文榆打算多存些錢.
她還是照常更新公衆号,那位神秘的橙汁兒也總是在深夜點贊留言.
文榆大多一點睡覺,這麼些的時間,他們僅僅有一個多小時的聊天時間。
橙汁兒很忙,越來越忙,他告訴文榆自己換了崗位。
文榆問什麼崗位,橙汁兒想了半天,說是銷售,半天都要和客戶打交道。
确實如此,莊文君一天能說好多話,走親訪友,和難纏的客戶談項目。他拿不到優質客源,隻好去翻過往取消合作的客戶,他每天都在打電話,說無數的話,明明是個朝内索取的人,這個時候卻需要他不停地組合方案,鑽研字眼,陪吃飯陪喝酒。
如此這般持續了半年,莊文君嗓子啞得不像樣子,一度到失聲,爺爺奶奶來看過他幾次,勸他多休息,接着從二哥的手裡拿出來兩條精密電子的生産線路,分給了他。
文榆反饋給的很滿:哇,苦肉計不錯嘛!
橙汁兒殿下:呵呵,你聰明。
文榆這個時候已經非常識時務,她給暴打橙汁兒的備注改成了橙汁兒殿下。在她的想象裡,橙汁兒殿下大概是很健康的人,喝飲料都喝橙汁兒的那種。
麻辣兔頭:橙汁兒,你喜歡喝酒嗎?
橙汁兒殿下:不喜歡。
不喜歡喝酒還天天喝這麼多,其實是因為橙汁兒殿下喝多了耍起了酒瘋,發了幾條語音,文榆點開來聽,聲音聽起來是年輕人,有點好玩。
殿下喝醉了,卻十分傲慢,橙汁兒平時一幅謙謙君子,喝醉酒了,漏了幾分本尊的樣子。
橙汁兒殿下:“喂,發個語音聽聽。”
當時文榆正在碼字,劇情不能中斷,拿起手機也就随便回了句,“沒空,在碼字。”
随後加了個哭哭的表情包。
殿下不滿意,談了幾條語音通話,文榆沒接。
放下看了幾眼,她不說話。殿下可是大客戶,客戶肯定要服務好,但是今天的任務沒完成她肯定就要通宵了。
文榆道:“我真的沒時間,你自己玩會兒吧,我明天給你唱首歌。”
殿下消停了幾秒,開始瘋狂發語音消息:
“不管。”殿下十分傲嬌,身邊人都要随叫随到,文榆不禁覺得這真是個少爺脾氣,白天在别人那裡吃癟,晚上倒是和自己撒潑打滾。
“我不管,兔子,你給我唱歌兒。”一個飽嗝說着打了出來,文榆覺得有趣,平時裡端着的大哥也能撒潑。
“兔子……”兩個字的語音硬生生說了五秒。
“小兔子?”橙汁兒尾音上揚,似乎在尋找她,尋找無果,似乎有些可憐的哭腔,“兔子小姐……”
意識已經開始昏昏沉沉,他輕聲喊道兔子小姐。
文榆聽了三遍這條語音,心中始終有一塊地方癢癢的。
她抓啊抓啊抓,卻支模到了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
她的心髒,在以極快的心率跳動。
文榆捂住眼睛,心想:自己不會是夜熬穿了,心悸呢吧……
橙汁兒還是锲而不舍地彈語音連線,文榆靜悄悄地看着手機屏幕亮起然後暗下去,彈到第三個的時候,鬼使神差,文榆接聽了電話。
連線之後,兩方竟然都滅有說話。莊文君有些不敢相信地揉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對方竟然真的接了電話。
莊文君酒醒了一半,抹了兩把臉,瞪着屏幕。
時間滴滴答答,莊文君住在别墅裡已經很久了,獨棟的大别墅,上下六層,空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
他不留人住宿,也不告訴朋友自己住在那裡,大多人都知道他在市區的大平層,他招待客人也都是去那裡,但是如果他想要一個人的時候,他一定會來這裡。
酒沒醒,腦袋飄飄忽忽,莊文君甚至覺得自己在夢裡,可是卻又這麼真實。
“喂?”莊文君試着發出一個音節,卻發現喉嚨難受地很,他忍不住咳嗽,卻擔心聲音太大吓到網線對面的人。
他忍下心裡的不安,隻擔心自己的嗓音太過于恐怖。
“喂?”
等待之餘,這個小小的黑盒子裡傳出來了聲音,是個精巧的女生。
莊文君咳嗽一聲,坐了起來,他也回答:“喂?”
文榆覺得好笑兩個人對着手機喂喂起來。
莊文君被她的笑聲吸引,也同時他也笑出來,兩個人又開始無緣無故笑起來。
“兔頭?”莊文君突如其來喊了她。
“哎?”文榆看他不說話開始噼裡啪啊地碼字,聲音清脆而悅耳。
“你不是說要給我唱歌的嗎?”莊文君躺在床上,心情越發平靜。
文榆可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好像是莊文君說過的吧。S
“你是不是醉了,這話我可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