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他給文榆、邢惟打過去電話,都未曾接通。
壞了。
第三周,他依然沒有任何關于文榆的下落,至尊娛樂仍然在正常運轉,東風總部已經三周未見老闆。
兩人一起消失了?
不見文榆的第三周,查到了邢惟在A市,往返于某家私立醫院和各大餐館酒樓。
莊文君不敢深思,我立刻定了去A市的機票,晚上落地市區的機場,司機接他去醫院。
他期望能夠在這裡遇到文榆或者邢惟,但最好碰不到。
心像是被魚線勾着。
他上不去VIP病房,他的心裡隻一遍又一遍想着他最後一次見文榆。
小小的她,穿了一個粉色的格子裙,特别漂亮,特别可愛,自己在鏡子前面試了好久,往這邊看兩眼,莊文君都裝作看不見,下一秒她看來的時候,他收拾起東西出了門。
關上門的一刹那,他看到了的她失望幽怨的眼睛。
那雙眼睛令他害怕,恐懼,他擔心那就是他看到文榆的最後一面了。
他像上帝許願,他希望那不是最後一次。
淩晨,他就這樣躺在醫院空餘的椅子上,冰涼的觸感已經消失。
他的旁邊是另一位高大的男士,他帶着一身煙味和剛買的粥飯,靜悄悄地坐在這裡,想着這個混蛋怎麼會在這裡。、
邢惟自己打量他的每一處,想不明白為什麼文榆會和這個男生好上了,不過這副皮囊倒是真是數一數二,連他的母親都說過,若是有文君這樣的男人,走在街上不知道多有面子。
看了片刻,一陣涼風吹來。
邢惟也清醒了。
他緩緩擡起手,重重地落在了莊文君的臉上。
他應聲而醒,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胡子拉碴的邢惟。
他并未質問這個巴掌是為何,電話不通是為何,他沉靜地目光中都是紅血絲,都是膽怯和懦弱,“文榆呢,她怎麼樣?”
邢惟冷眼看着他,挑眉道:“很好。”
“我要見她。”莊文君不卑不亢,隻是血紅的眼睛流露着他不該有的擔憂,他的下巴高高擡起,像一隻受了傷但是優雅的貴族貓。
邢惟不想再看他,準備離開。
“她不想見你。僅此而已。”
莊文君異常執着,他也站起身,但是半邊身子都被壓麻了,他下一步堪堪倒下,幸好扶住了牆。
“見不到她,我不會走。”
邢惟擺擺手,“随你,她睡了。”
莊文君本來想拉着他,扯着他一定要去看她,可是他說她休息了。
莊文君又坐下來,他隻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小腿靴子裹住他的腳踝,可是他感覺冷極了。
再看到邢惟之前他不相信文榆會出事,可是他在這裡,卻讓他更加心灰意冷。
從海島回來的路上出現了意外,還是在島上出現了意外呢?
消息全部封鎖,連邢惟都時刻陪在你的身邊,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事故啊。
莊文君越想越亂,想到最後躺在床上卻還是腦海裡印着她的那雙眼睛。
在酒店,他打開台燈,躺在床上望向天花闆,突然摸摸自己的眼睛,又抹上自己的臉。
燙呼呼的,不是做夢。
·
莊文君有些難受。
小安最近都不敢吃飽,老闆找不見女朋友,他随時在身邊,萬一這個時候出岔子,那肯定要被開。
但是莊文君冷靜得很。
白天努力上班,下班到點就走,一周飛一次A市,兩點一線,這是連家都不回了。
着天快下班了,小安看着背起公文包的老闆,猶豫着要不要開口。莊文君今天見了幾個大客戶,西裝革履,頭發發膠摸多了,有些油膩,但盡顯成年男性的成熟。他的眉眼生的極好,黑眉丹鳳眼,皮相骨相具佳。
“講。”
小佳立刻立好,報到:“寒雨小姐問要不要一起吃飯,和家人。”
莊文君double check要帶上飛機的東西,手上速度很快,“不去,現在送我去機場。”
“小姐說是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小佳回憶着莊寒雨的口氣,說一定要通知到。
“說家裡長輩都會去。”小佳止不住扣手,“寒雨小姐說一定要你回去。”
“不去。”
莊文君并未解釋,一陣風一樣從他面前閃過,“三秒鐘,要麼你就可以離開了。”
小安低頭,點頭稱是。
車上,所有窗戶都關上,隻有偶爾的鳴笛聲,莊文君正在閉眼小憩,小安這個時候偷看他,卻又不敢看太久。
這個男人看久了,臉上有一股神性。
他驟然開口,“我知道莊寒雨要幹嘛,以後她的請求一律拒絕。”
“是!”小安握緊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