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烏黑濃密的頭發用白帶高高豎起,随着他的搖晃而搖擺,少年五官雌雄難辨,橫眉淺淡微微蹙起,琥珀色的眸子在光影下熠熠生輝,高挺的鼻梁,抿緊的朱唇,好似透露出一種倔強,舉手投足之間竟顯少年氣。
還記得,少年踏光而來,笑着伸出手,“姑娘,可願意跟在下走?”
“我願意。”
陶梅子伸出手放置在少年纖細的手上,手心的刺痛讓她清楚意識到這不是夢,真的有人,來救她了。
“好,這位姑娘我要了,媽媽,多少錢?”
就在那一天,她遇到了一生追随的人,他并不是少年郎而是一位行俠仗義的少女——是十六歲的江湖俠女楓生歌。
陶梅子自由了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贖我?”
楓生歌看着自己空掉的錢包,雖然很心疼,但還是很值得,買下了一個人,她擦了擦鼻子,露出自以為很帥的表情,“你還小,呆在吃人的青樓裡,倒不如自由自在一點。”
陶梅子小心翼翼道:“那我能…跟着你嗎?”
楓生歌道:“你跟着我可能會吃苦哦,你還不如快點回家為好。”
陶梅子很認真的擡頭,道:“我不怕吃苦,我想一輩子……一輩子跟着你。”
“好吧,那行吧,正好我缺個助手,你來當。”
“……”
——“這就是我與你娘親的初遇了,那已經是很久了。這兩個玉佩是一對的,一方一圓,都是她自己親手做的,還說,我以後要是成婚了,就将另一玉佩送給另一半,可我沒想過另一半,所以她把圖紙包裹起來的時候,我把這一半玉佩放了進去。”
黎叁柒不可置信的看向玉佩和陶姨,竟使她不知道如何說,她輕輕喚道:“陶姨……”
“我不會幹涉你要做的一切,反而我全力支持你,你想去,就去吧。”陶姨拉過黎叁柒的手,将玉佩放入她的手中,繼續道:“這個玉佩手藝和這些武器的制造原理都有出自一個人的教導,那就是你娘親的師傅,名叫峰山。他們喜歡遊山玩水,所以沒有固定的居所,據我所知,我隻知道在墨北他們居住的最長。所以能否遇到,就要看你的運氣了。”
“我希望,你能找到峰山。”
“為何?”
“峰山…隻是能讓你多了解有關你娘的事罷了。”
“原來如此。”,黎叁柒看着手中皎潔的玉佩,她道:“但是陶姨,這個玉佩我拿一枚即可,你收回去一枚吧。”
陶姨搖了搖頭,道:“這本是一對,如今她已經離世,我也不需要這玉佩意義了,你留在身邊,也能證實你的身份,如果路途有遇到心儀的,也可把另一半贈送出去,也算不辜負這玉佩的意義了。”
黎叁柒隻覺得手中的玉佩微微有些滾燙,她最終還是将兩個玉佩都收下。
“謝謝你,陶姨。”
早膳後,原本婢女和家丁回來屋内伺候的,但出了昨夜的事情後,黎叁柒準許午時再來伺候,也是給足了幾人敞開說的機會。
黎叁柒認真仔細閱讀娘親留的圖紙,越看越心疼,每張圖紙的背後都是密密麻麻的計算和文字,原來娘親所說的江湖都是真的,還以為那隻是哄孩子開心的一種方式。
心疼之外更多的是奇怪,為何她看的懂娘親留下的圖紙,每一步計算,感覺她自己也曾寫過的樣子。
“小姐,請喝茶。”椿兒将茶盞推至黎叁柒的手側。
黎叁柒想起昨夜的事情,問道:“東西寄過去了嗎?”
椿兒道:“不足下午,就應該會收到了。”
黎叁柒看向敞開的門口,道:“那兩個婢女現在如何?”
椿兒如實回答:“今早已經醒了,我看準了,隻割掉她們一邊的耳朵,另一隻我隻割下了肉,另一邊的聽力應該不會有太多問題。”
黎叁柒道:“你會武功,今夜去那人渣家裡找一找她們的賣身契和解藥,将兩人的家人好好安頓好,免得出差錯,生事端。”
椿兒“喏”了一聲。
陶姨道:“昨夜,我還以為你把她們的雙耳都割掉了,留這麼多血。”
黎叁柒翻開下一張圖紙,回道:“犯錯就得罰,立規矩才能求安穩,自然局勢如此,那就順着局勢往下走,婢女偷聽此乃大逆不道,是要被亂棍打死的。我已經很仁慈了,放入西安我甚至還能獲得仁慈小姐的稱呼。”
陶姨問道:“你打算如何整治她們兩。”
黎叁柒道:“這些事情我自有定奪,陶姨莫要為這些事煩惱,我會給予她們自有的。”
黎叁柒都這般說,她自然不再繼續問,反而黎叁柒則開始詢問了:“陶姨,我之前是不是學過發明這些東西?”
“那倒沒有。”陶姨立馬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