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宋眉吃驚道:“怎麼就生了?”
開門的人道:“哪知哦,但那是小姐叫來的,那肯定不能不管,現在還在生呢。”
暝期道:“小姐?”
開門的人道:“小姐?沒見到小姐啊。”
聽到這個消息後,暝期便打算往前找,竟然一個孕婦可以抵達這地方,那一定是黎叁柒放下的,那她一定會留下線索。
宋眉想阻止,畢竟這西安這麼大,暝期要上哪找,可暝期已經跑了來遠了,根本無暇聽宋眉的勸阻。
暝期很快就在這條街處找到了血迹,一路衍生,他緩緩蹲下,兩指抹在幹涸的血迹上,他摩擦了一下,在碰了碰一旁的血迹,他仔細做了一下對比,巷子拐出來的是舊的,繼續往前走才可。
沿着一路的血迹,暝期隻覺得黎叁柒的危險更多了幾分,黎叁柒一定是拐人的時候受傷了,不然這血迹怎會如此的多。
來到一個巷口,可裡面卻什麼也沒有,隻留下一大灘的血迹在地,自此沒了剩下的路,暝期觀察着這個黢黑的巷子,往前走是另一條街,但血迹在這裡停留,那一定是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她要是想跑,那會走哪一條路?
暝期走出巷子來到另一條,已經沒了任何的蹤迹,他回頭看着一地的血迹,心中擔憂着,黎叁柒是否安全,或許連他都不知,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心情。
他跳到樓房,試圖站在高視野裡看到黎叁柒,可街道太安靜了,安靜到有一絲詭異。
與此同時,黎叁柒這邊,她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往城内走去,剛剛的一切仿佛就是幻覺,可是腿上綁着的血漬的衣服在告訴她,剛剛楚茗貞說的是真的。
楚茗貞有自己的篇章要走,而她還有選擇的權利,而她隻有三條路可以走,仔細回想剛剛所說的一切,這三條路中兩條是黎家活不長,隻有成為機械師,黎家才可活。
黎家活不了,不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嗎?可是…可是……真相不是這樣的,那她這兩年來,堅持的都是什麼……黎春生不是壞人?那他為何要當那麼久的壞人角色。
想到臨走前,楚茗貞道:“我能告訴一件事,你曾喝下過迷花,但師傅并沒告訴我,究竟對你做什麼,但看你樣子,不像是失去記憶的模樣。”
“我為何告訴你這些,是因為如果我離去了,你便會是師傅的最後的籌碼了。”
黎叁柒感覺世界似乎都變得奇奇怪怪的,好像有永無止境的道路在等着自己,前方連盞燈都看不見了,世界太安靜了,安靜到她都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夢境。
一隻溫厚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臂彎,她下意識的拔出腰側的針,刺向一旁的人嗎,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施針的手被對方禁锢住,黎叁柒才看清對方的臉,是暝期。
暝期臉上都是汗珠,不知他究竟找了多久的她,好像回到了,那個雨天。
兩人的傘交織在一起,可這次安慰的對象變了。
暝期看着黎叁柒眼角的淚珠,他輕輕放下她的手,他一如既往的結巴道:“沒……事吧。”
黎叁柒搖了搖頭,她輕輕擦去自己的淚珠,或許在迷茫的世界裡,自己舉燈,她也能走下去。
黎叁柒有些歉意道:“抱歉,我剛剛沒看到你,所以對你動粗了。”
暝期搖了搖腦袋,張了張口,他也不知自己為何不願意說話,簡單來說,是面對黎叁柒他就會結巴的程度,但他對其他人,說話還算利索,就是面對黎叁柒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黎叁柒道:“先回鋪子,我們邊走邊聊。”
暝期乖巧的跟在黎叁柒的背後,他盯着黎叁柒膝蓋處包着的傷口,抿了抿嘴,才緩聲開口道:“疼……嗎?”
黎叁柒指了指膝蓋的傷,疑惑的問道:“你是問這個?”
暝期點了點腦袋。
黎叁柒道:“還行,治療過了,走起路來沒什麼大礙。隻不過回去得塗點膏藥,不能留疤,不然那小…不對,黎春生會生氣的。”
“為……何?”
黎叁柒起了逗弄的心思,道:“你要是女的,留疤了,黎春生肯定會說,說什麼,女孩子留疤,可就賣不出好價錢了,然後趕快讓你上藥。”
“……”
“你不懂的啦,黎春生就是覺得我好嫁人,可以獲得更多的錢财,即便他現在都是西安首頭了……錢根本花不完……還是覺得把我嫁出去……我”講着講着,黎叁柒越來越覺得,以前的種種似乎都變味了,以前刻薄的話,就像是變質面包,撕開後,竟發現裡面是好的。
黎叁柒咬了咬舌頭,真不知自己為何會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不會讓自己白白亂想的,她必須找黎春生當面對峙,可現如今究竟是現在去質問,還是待黎春生親自登門才質問,兩者都對于她而言,似乎前者為好。
“你……沒沒事吧?”暝期的一句關心話,拉回黎叁柒的思緒,她無所謂得擺了擺手道:“完全沒事,隻是想一些事情罷了,”
暝期見狀,他也不知如何安慰人,也就默默地跟在黎叁柒的身後。
黎叁柒與暝期回到店鋪時,已然是安靜祥和的氛圍,許娣早産生出了個男嬰,黎叁柒頓時有了個想法,對着許娣道:“剛生完孩子,好好休息吧。”
許娣疲憊的靠在床頭,看着不遠處嬰兒的模樣,心中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