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有在台下看你比賽哦，你演湊得可好了。這麼小就能這麼好，你也太棒了吧。”

這是兒童組的第二名，鐘玉琪。

她是一個活潑的女孩，而且，她的頭發又長又直。

好直的頭發！

塗勉雙眼發亮，她苦這頭卷發久矣，這下看見一個女孩有着又長又直的頭發，她實在喜歡得不行。

“你的頭發好漂亮！”

鐘玉琪一愣，她不是沒聽到過誇獎，有說她彈鋼琴真好聽的，有說她長得真可愛的，有說她真聰明的……但還是第一次有人誇她頭發。

她有點新奇，“是嗎？你的頭發也很好看啊，顔色好漂亮。”

塗勉的頭發在鐘玉琪看來，就像洋娃娃一樣。

剛剛看塗勉彈鋼琴的時候，鐘玉琪就發現，在舞台燈光下，塗勉的頭發是糖色偏黃色的，十分像洋娃娃，還和洋娃娃一樣卷。

塗勉拉住鐘玉琪的手：“我是塗勉，我很喜歡你。”

啊，鐘玉琪怔住，然後回握住塗勉的手，“我叫鐘玉琪，我也很喜歡你。”

朋友，交到了。

塗勉心裡冒開了一朵朵小花。

鐘玉琪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她從不讓話落在地上，唯一令她遺憾的是，她在市一小，而塗勉在金翰私立小學，不過——

“什麼？你四年級了？”

鐘玉琪驚到了，她也才9歲，甚至還沒讀到四年級。

“是啊，我學校允許跳級的。”

這不是學校允許跳級的問題吧？鐘玉琪很想扶額。

本來她就知道塗勉是一個天才。這個年紀，彈鋼琴這樣好，那肯定是天才啊。

但是，這小孩才5歲吧？

塗勉對此表達肯定。

一旁默默偷聽但裝的一本正經的秦峪岷也驚訝了。

他讀書早，今年是四年級，他也見過跳級的，他堂哥就跳級過。

可是，塗勉她，她怎麼能這樣呢？學的這樣好，還彈的這樣好。

想到自己慘淡的數學成績，秦峪岷不想跑過去找塗勉說話了。

為什麼數學不能像琴譜那樣呢，為什麼要出現塗勉這樣的人呢？

秦峪岷陷入了他人生九年裡最想不通的事，他也想不到，這問題又何止困擾他九年呢？

頒完獎以後，鐘玉琪拉着塗勉跑到她媽媽鐘玉蘭那裡。鐘玉蘭帶了相機，鐘玉琪叫她媽媽幫着她們拍照。

一高一矮、一直發一卷發的兩個小女孩，按照鐘玉蘭指導的姿勢，留下了兩人第一張合照。

塗成林和林小米在旁邊看着，也想來一張，但是這是人家的相機，還是不好意思提。

鐘玉蘭是一個生意人，她自然能從這兩人的表情中看出他們的想法。

看得出，鐘玉琪很喜歡塗勉，鐘玉琪喜歡的就是她鐘玉蘭喜歡的。

鐘玉蘭熱情招呼兩人過來一起照相。

于是塗勉又分别和塗成林以及林小米照相，隻是這次手裡要拿着獎杯了。

剛好外面有店，可以把照片洗出來，一行人也就此分開。

塗成林可寶貴這獎杯了，塗勉不解：“已經拿到第一了呀，這個還很重要嗎？”

小孩就是這樣，一點都不懂。塗成林默默在心裡搖頭。

“這可是咱們果兒拿到的第一座獎杯，爸爸當然要收藏起來。”說着，塗成林又想到：“我要買一個櫃子，專門放你的獎杯，以後你的獎杯肯定會越來越多，是需要櫃子來放的。咱們得好好保存，以後來咱們家的都能看到你的獎杯。”

塗勉雖然不明白這有什麼重要的，但是：“還有姐姐的櫃子。”

“好好好，咱們買兩個。以後别人來咱們家，看到那兩櫃的獎狀獎杯，可就是我最風光的時候。”

塗成林隻要想到那場面，都會覺得面上有光。

塗勉不懂大人為什麼會把這些東西看得這麼重，對她來說，既然拿到了第一，那她就是第一了，不需要什麼證明。

“等會爸爸帶你去開個存折，以後你的錢都放裡面。”

這次初賽第一是有獎金的，還不少，也怪不得人家報名費貴呢。

開存折？好酷！

塗勉心裡暗暗點頭，電視劇裡的大人都有一張存折，她現在也有啦！

她擡頭看向塗成林：“那放在哪裡哇？”

“誰保管嗎？等你大一點吧。等你再長大一點給你，你現在還小，爸爸怕你放丢。”

其實是怕塗勉取出來亂花。她才5歲，懂什麼錢？

塗成林想要把塗勉得到的獎金都存下來，等她需要的時候拿出來。

當然，她所有比賽的報名費，都會是他們來出，做父母的，還不至于貪圖小孩的錢。

塗勉失望低下頭，總有一天，她也會像電視劇裡那樣，對她姐姐說出那句：“我的存折在這兒，你看着用。”

她總會有一天變成大人的，然後買好多好多小說給姐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