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 10:00 銀湖某複式公寓。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同輕紗般,透過窗簾的縫隙溫柔地灑在寄言的臉上,在這暖融融的光暈中漸漸蘇醒,幾縷柔軟的發絲俏皮地散落在枕頭上,與她白皙如雪的肌膚相互映襯。她側身轉了轉,纖細的手臂從溫暖的被窩裡伸出來,那手臂就像剛剝殼的雞蛋般光滑細膩,在光線的輕撫下仿佛散發着柔和的光。
寄言緩緩起身,身上那件絲綢質地的睡袍随着她的動作輕輕飄動。她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向衣帽間,精心挑選了今日要穿戴的衣物。當一切準備就緒,寄言走下樓梯。
來到餐廳,保姆恭敬地站在一旁,早餐已經準備就緒。
管家童姨說道:“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都是你愛吃的。”
寄言笑着點點頭,輕輕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盡顯高貴的氣質。
香噴噴的味道在口中散開,讓寄言忍不住贊歎道:“真好吃!”還是家裡的味道最好。
童姨在一旁笑着說:“隻要小姐喜歡吃就好,小姐這麼多年一個人在國外受苦了。”寄言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和童姨聊着天,歡聲笑語回蕩在整個房間裡,冷清慣了的屋子終于有了短暫的生活氣息。
早餐的餘溫尚未散去,寄言靜坐在餐桌前,貪戀着這片刻的幸福與甯靜。
然而,電話鈴聲如同一陣突如其來的風,打破了這份靜谧。
寄言輕輕放下手中的餐具,伸手拿起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海華章,寄言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接起電話。
寄言:“阿舅,是有什麼事嗎?”
海華章:“言言,定回京都的時間了嗎?尊尚在簡安公司定的服裝樣闆帶回國,地址稍後發給你。還有你外公很想你,洛杉矶沒什麼事就回來吧。”
寄言:“好,近期就回去,外公身體還好嗎?”
海華章:“還是老樣子,記憶減退,受了點風寒,就是總念叨你。”
寄言:“嗯,知道了阿舅。”
海華章:“那個,言言,小辰有跟你聯系嗎?一走這麼多年,我也老了,一些事也力不從心了,他也該回來了,你倆感情好,一些話他不肯和我講總會和你說的,見到他幫我勸勸他吧,該回來接手帆揚了,那也是他母親的心血。”
寄言頓了頓說:“阿舅,哥哥他心裡有數,見到他我會和他講的。”
寒暄幾句挂了電話後,寄言的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寄言看到一封郵件,是樣闆地址,在拉斯維加斯。寄言心想正好去見見海辰。拿起手機問了海辰沒有細說,就簡單确定他在拉斯維加斯沒有出差。随後訂了一張最近的航班機票。
寄言交代好管家童姨就上樓簡單收拾外出背包,寄言不打算在拉斯維加斯逗留許久,見海辰一面,取回東西就返回洛杉矶約見恩師就回國。
PM 19:00 拉斯維加斯Bellagio賭場
拉斯維加斯,這座坐落于美國内華達州沙漠之中的夢幻之都。
當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地鋪展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拉斯維加斯便真正蘇醒過來,展現出它最迷人、最瘋狂的一面。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如同璀璨星辰,相互交織、閃爍,将整座城市渲染成一片光的海洋。
而賭場,無疑是拉斯維加斯跳動的脈搏,是這座城市的靈魂所在。當巨大的玻璃門緩緩打開,一股混合着金錢、欲望與興奮的氣息撲面而來。
賭場内部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璀璨的燈光如瀑布般灑落在每一張賭桌和老虎機上。玩家們圍坐在賭桌旁,神情或緊張或興奮,每一次籌碼的落下、轉輪的轉動,都承載着他們對财富的渴望和對命運的一次挑戰。
賭場的工作人員如同優雅的舞者,在各個遊戲區域間穿梭自如,他們專業的服務如同給這場賭局增添了一抹精緻的底色。
Bellagio19層豪華套房。
南宗手握着那剔透的酒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宛如一尊冷峻的雕像,目光越過透明的玻璃,投注在外面的車水馬龍之中。
黑色的襯衫被他随意地穿着,領口處沒有領帶的束縛,松散間透着一種漫不經心的帥氣,黑色的西裝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锃亮的皮鞋在燈光下反射出低調的光澤。
他的一隻手插在褲兜裡,整個人像是被定格在了時間裡,唯有那俊臉之上散發着的冷漠氣息,如同窗外漸漸暗沉的天色一般,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身後沙發上坐着兩個人,一個是海辰。與南宗有着過命的交情,他身着一件灰色夾克衫,休閑中帶着商務的風格,就這麼慵懶地靠在沙發裡。
茶幾上那堆成小山的籌碼,在黯淡的光線下依然閃爍着誘人的光澤,似乎在無聲地訴說着剛剛過去或者即将到來的風雲變幻。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着桌面,偶爾眼睛瞥向窗外,像是在思考着什麼深遠的事情。
另一個則是聿為,南宗發小。他穿着白色的襯衫搭配棕色系的西服,整個人看起來既幹練又不失品味。
此時他皺着眉,眼睛緊緊盯着筆記本上的數據,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周圍的喧嚣都與他無關。
筆記本上的數據像是神秘的密碼,每一組數字背後似乎都隐藏着一個足以改變局勢的秘密。
房間裡安靜得隻剩下空調輕微的運轉聲和外面街道上偶爾傳來的汽車喇叭聲。
三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誰都沒有說話。
南宗的目光從窗外慢慢移回,他的眼神在經過那堆籌碼時稍稍停留了一下,像是在衡量着什麼。
随後,他的視線又落在了海辰和聿為身上,那冷漠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變化,但是眼中的深邃卻仿佛能将這房間内的一切洞悉。
過了一會兒,聿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這數據有些不對勁,和之前賀川給的數據有很大的出入。”他的手指輕輕敲打着筆記本的邊緣,仿佛這樣就能敲打出事情的真相。
海辰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睛依然盯着茶幾上的籌碼,漫不經心地回應道:“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這可不是小事,關乎着我們在賭場的這場博弈。”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拿起一顆籌碼,在手中随意地把玩着。
南宗聽着他們的話,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如同這房間裡冰冷的空氣一樣:“不管數據有沒有問題,蔣老四是坐實想要動軍火。賭場裡的這場棋局,越來越有意思。”他轉身,邁着沉穩的步伐走向沙發,坐在沙發邊緣,眼睛掃視着兩人,冷峻的面容上多了一絲嘲諷。
聿為收了電腦輕呵了一聲:“他蔣老四夠能耐的啊,借他五弟的□□勢力先是動賀川的廠子,想讓我們沒空分身和費城交易,逼你現身棋局,他好接下賭場,趁機拿下境外生意,削弱蔣老五在拉斯維加斯勢力坐收漁翁之利,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海辰嗤笑一聲:“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背後真正的軍火供應商就是南宗。”
南宗笑了笑說:“陪他玩玩,别辜負了他的一番好心。”海辰聿為瞬間了然。明白了話裡有話的意思,忽而大笑了起來,南宗遞給他倆酒杯後,站起來喝了一口走回落地窗看着外面,今夜有場好戲。
彼時,寄言落地麥卡倫國際機場。一襲黑色大衣,那深沉而濃郁的色澤在燈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澤,圍着的淺灰色圍巾,給這份冷峻的黑色增添了一抹柔和的氣息。
寄言散着長發,柔順的發絲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宛如靈動的精靈在耳畔呢喃。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又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疏離,仿若她與這世間始終隔着一層透明的屏障。
寄言坐在安排好的邁巴赫上,車内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香氣。柔軟的真皮座椅貼合着她的身體曲線,她安靜地坐在那裡,眼睛緊緊盯着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着前往賭場的詳細路線。
她下意識地放慢了翻看手機頁面的手指動作,目光在屏幕上停滞了片刻,随後緩緩擡起頭來。
車窗外的夜景如同一幅流動的畫卷,飛速地向後掠去。城市的燈光璀璨如星,高樓大廈的輪廓在黑暗中越發清晰,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川流不息。然而,這一切的熱鬧喧嚣與她似乎毫無關聯。
随着車子越來越接近賭場,一種難以名狀的不安在寄言的心底悄然湧起。那不安的感覺如同細膩的蛛絲,慢慢地纏繞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寄言微微皺起眉頭,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仿佛這樣就能給自己增添一些力量,抵抗那心底莫名逐漸蔓延開來的恐懼。
寄言踏入賭場的那一刻,仿佛進入了一個與現實世界截然不同的空間。
璀璨的水晶吊燈如繁星灑落,在華麗的大理石地闆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四周彌漫着奢華的氣息,男人身着剪裁精緻的西裝,談笑風生地簇擁在賭桌之間;女人們則身着華服,戴着璀璨的珠寶,輕笑低語,舉手投足間盡顯高雅與風情。
紙醉金迷的景象讓寄言感到一陣暈眩,她隻匆匆觀察了幾秒,便讓自己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