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老舊的鐵門從外往裡推了開來，濃濃的灰塵就飛揚了起來，旁邊響起程一陽的聲音。

“沈哥，你真是我哥的好隊友，還是你想的周到，有個這樣的倉庫避避風。”程一陽抱着一箱面餅忍不住誇贊。

說着一行人就走進了倉庫裡，昏暗的房間窗戶密不透風，破爛的支架堆在一旁，還有零散的癟了氣的籃球和足球。

咚——

程一陽放下手裡的箱子，濺起的塵埃就漂浮在他的周圍：“沈哥，你咋知道這裡還有個倉庫？”

沈星野進來後就繞着屋子走了一圈，摸了摸支架上的灰塵，揉了揉指腹，邊說：“之前打球拿過器材。”

“噢噢噢。”說着程一陽吹了吹地上的灰，咚地就往地上一坐，拍了拍手掌，清點物資。

“食堂裡沒什麼保質期長的東西，就隻剩下水吧的幾包面餅，剛才又掉了幾包，現在隻剩下六包了。”程一陽一個一個數着，手停下的同時擡起頭對其他人說道。

程珣站在窗戶前，側身從窗縫往外看。

視線内的半個圈都被喪屍圍住了，地上濺了零星的血，再遠眺一點，就可見一群喪屍圍着不停地啃食什麼東西，血就從喪屍的手上和嘴巴裡甩了出來。

程珣皺了皺眉，眼神定在不遠處聳動的喪屍群。

盯得時間久了些，就連沈星野走過來的聲音都沒發覺，直到身邊響起沈星野的聲音。

“在看什麼？”

靠近耳邊的聲音太近，都能感覺到呼氣的頻率，程珣整個身子一頓，繼而往旁邊一側，轉頭看向沈星野的時候，對方和自己一塊轉回了頭，眼神就直接對了上來。

距離太近，沈星野的臉就離程珣幾厘米的距離。

程珣正要往後一退，沈星野比他更快直起了身，轉而背在身後的手臂一擡，一塊餅幹就塞進了程珣的嘴巴裡。

一副得逞的模樣，沈星野嘴角瞬間往上一揚，彎起來的眼角就像勾月，映在程珣的眼睛裡，然後對方帶了笑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看得這麼認真。”

“吃點東西。”

程珣咬着塞在嘴裡的餅幹，正要擡手捏住餅幹一角，程一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轉而沈星野就松了握住餅幹的手，笑了笑，轉身走了。

走過來的程一陽手裡拿着餅幹朝程珣遞過去，轉而就看見程珣嘴裡咬着一塊餅幹。

“诶哥，你已經拿了嗎？”

“我還擔心你沒拿，給你帶了過來。”

“……”

程珣盯着沈星野的背影，轉而程一陽的手就在程珣眼前晃了晃，連續喊了幾聲哥，程珣才收回了視線。

“哥，你剛聽見我說話了沒？”

“嗯。”

“給，哥，我都給你拿了一些過來，你多吃點。”

“……”

小貓一樣，程珣剛剛的表情就在沈星野眼裡一閃而過，轉而沈星野的嘴角就往上擡了一個幅度。

夜漸漸地暗了下來，外面喪屍走動的聲音浮浪般傳進室内，掉落的枯葉吱呀吱呀地響，風呼嘯着吹，在窗戶底下發出細微的哭泣聲。

程一陽靠在程珣身邊，席地呼呼大睡，楚時靠坐在另一面的牆，閉了眼，程珣攏着手臂，折起來的手肘就搭在曲起來的膝蓋上，睜着眼看着黑漆漆的一處，随即又閉上了眼。

沈星野直起了身，朝程珣走過去，蹲下湊近看了看，晃了晃手，才将手裡的外套輕輕搭在了程珣身上。

又轉身朝門那邊走去，擡手時頓了頓，轉而從窗戶看向外面，許久才回了原處。

程珣倏而睜開眼，垂下的眼神就落在身上的衣服上，轉而眼神從衣服移到沈星野，緩慢閉上了眼，蓋在外套下的拇指和食指緩慢地摩挲。

坐在倉庫一角的楚時，動了動眼皮。

……

第二天的天氣異常的好，僅有的一個窗戶此刻射進了一絲光亮，程珣一行人先後醒了過來。

“呃～”程一陽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程珣拿起身上的衣服遞給了往門口走的沈星野：“不用特地給我。”

沈星野笑了笑，聳了聳肩膀，接過了衣服，說：“看你冷的睡不着。”

潛台詞：我知道你醒着。

說完沈星野就又去了門口探視情況，程珣翹了翹嘴角又冷了下來。

“哥，你睡得怎麼樣？”程一陽的聲音從程珣身後響起，随即手搭上了程珣的肩膀。

程珣冷了冷臉色，轉頭半微笑着對程一陽說：“你的呼噜聲太大。”

說着就走到裝有物資的箱子旁清點剩餘。

“诶，沒有啊，哥，你是不是騙我…”程一陽跟在程珣後面反對道。

……

“哥，你說喔們還要在者裡待多久啊？”程一陽咬着一口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道。

“再等等。”程珣坐在一旁擺弄着面餅。

沈星野從鐵門旁懶散地走了過來，彎腰拿過了程珣手裡留着的一半的面餅，順勢坐在了程珣旁邊，低頭咬起了面餅：“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轉移位置了。”

程珣看了看空了的手，轉頭看向正在咀嚼的沈星野，皺了皺眉，剛想開口，旁邊的程一陽就插了過來：“沈哥，你說的啥意思，這外面不還有喪屍攔着啊，我們到這兒都艱難脫險啊。”

“明天有學校一月一次的消防演練。”程珣瞥了眼沈星野，從箱子裡拿出了新的一包面餅，開封撕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