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因着謝渡打架的時候總是想自己徒弟的話,有些心猿意馬。
遂被打得臉上挂了彩。
謝渡深感如此不行,再這樣下去他豈不是要用一張青青紫紫的臉去找自己徒兒了,那可不行,他徒兒年紀這麼小,說不定正是愛慕俊朗面容的時候。
萬一看到他這個狼狽樣子,直接移情别戀怎麼辦?!
他能屈能伸,嘗試和主系統講道理:“小統啊!”
主系統被他喊得一激靈,惡心道:“怎麼了?”
謝渡語氣深沉:“你看,我知道你想要個主神,我可以滿足你,但是你這個主神不能動情的規則,實在有些太過分了吧,這樣,你改掉這個我就同意。”
主系統:……
它咬牙切齒道:“你未免有些太不要臉了,既想要超脫一切的主神權力,還要享受俗世快活。”
謝渡:“你要想清楚哦,現在是誰在求着誰。”
主系統:……啊啊啊為什麼會碰上這麼不要臉的人。
主系統堅決不肯退讓,它從誕生起,就開始掌管大千世界的運行,見了太多因情而生的破事,倘若主神動情,那這世界的天秤,就完全傾斜了,更不要提什麼世界法則的實行!
謝渡也沒想着它能一下子退讓,隻是現在這主系統未免太得寸進尺,既不讓他回去,也不讓他動情。
本來謝渡還能跟它耗下去,但是剛剛,他感覺到了自己那一縷在徒兒身邊的神魂似乎出了點問題,再去探卻發現那縷神魂竟然已經消散了。
這說明徒兒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謝渡心中焦急,隻好又提出一個折中之策:
“這樣,你讓我回去,我先不當主神,等以後我想通了再回來怎麼樣?”
主系統根本打不過謝渡,現在隻能捏着鼻子認了,但是提出自己這個被他綁定了的系統必須跟着一塊。
謝渡可算又能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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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派大比之後,登仙門内安靜了一段時間,陸陸續續處理了不少事情,陳鏡度被逐出門中,池鶴明也着實羞愧了些天。
他想到自己竟然因為毫無證據的猜測就懷疑同門千年的師弟,深感不安。
再加上謝渡的祭典又要到了,這次算是個大日子,謝渡“飛升”的整整第兩千年。
華玄之不願大家都忘記師尊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有意大辦一場,給平日冷清的化神峰也熱鬧熱鬧,讓師尊好歹感受感受人氣。
所以他叫了在外遊曆的三師妹和四師弟都回來,這兩位一個學的占星術,每日不知道在哪鑽研天道行迹,另一個鑽心于劍術,已是天下第一劍尊。
都有些不着家。
不過遇到這種大日子,他二人這幾日都緊鑼密鼓往回趕。
池鶴明想到過幾日在師尊祭典上,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都和和睦睦,隻有他一人會因為中傷小師弟尴尬在旁邊。
心中都快悔死了。
正想着要不要去負荊請罪,蔣山甯又來了。
池鶴明這人神經粗,倒沒反應過來自己純粹是被這個僞善的二師兄當刀用了,隻想着二師兄和自己都判斷錯誤,恐怕正一樣尴尬着。
趕緊把人請進來,開口就是:“師兄,我們去給小師弟賠禮道歉吧。”
剛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的蔣山甯:……
他笑容勉強了些:“師弟從何說起啊?”
“唉别提了,”池鶴明一臉懊惱,“小師弟根本沒有魔族血統,咱們在弟子面前說這種話這不是害他嘛,幸好師弟看上去沒怎麼生氣,但咱們也不能就不把這事當回事了。”
蔣山甯:……
蠢材,朽木,事已至此,結仇是定局,還道歉,真以為是師兄弟一家親嗎,道個歉就能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又和好了!
但他知道自己這個五師弟得順着撸毛,說這麼重的話可不行,于是他說:“可以是可以。”
“不過……”他表情有些為難,“鶴明,你說清淮如果當上了仙門之主,這江野豈不是就要被所有人知道身份了,到時候又要亂起來……哎,師尊當年集合所有修仙者建成仙門,遇到這種事不知會多麼難過。”
他一提謝渡,剛剛腦子還正常的池鶴明頓時義憤填膺起來,來回踱步,下定決心道:
“不行,這仙門之主的位置不能給沈清淮。”
蔣山甯要的就是這句話,他心滿意足,嘴角一抹笑容帶着得逞的爽朗。
話卻說得很公正:“哎,不能這麼說啊,清淮已經入了化神期,門下弟子又如此出彩,資曆嘛也是夠的。”
他瘋狂暗示:“除了清淮,又有誰能坐這個位置呢?”
池鶴明似乎也陷入了沉思,半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右手做拳捶向左手掌心:“我知道了!”
蔣山甯心情舒暢,眼神亮晶晶,期待着他的答案,卻聽池鶴明朗聲道:
“仙門之主的位置還是得交給四師兄坐啊!”
蔣山甯剛剛還很愉悅的笑容卡在了臉上。
他看着一臉高興的蠢師弟,眼中的陰沉幾乎要滴出水。
偏偏還隻能咬牙切齒地附和:“五師弟說的是,四師弟的确适合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