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淮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運氣,哪怕現在009每天在他耳邊說一萬遍的你是氣運之子,他也始終保持着謹慎态度。
譬如現在,明明是每次令他不适的事都被那道怪力化解,可他卻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人善意相助。
如果不是湊巧,那就一定是對他有所企圖。
沈清淮眸光寒冷,掃視過四周,是了,他早該知道的,這世上根本不會有什麼巧合,必是有人作梗。
聯想之前,此人究竟意欲何為不難猜到。
對四師兄百般作弄,對亂說話的蠢材懲戒,對雲修竹更是再次出手。
……不過又是一個貪圖他容顔的無恥之徒。
沈清淮眸光流轉,撚着茶杯在手中轉了幾圈,心中暗自思忖,似這種暗中作為的追求者他不是沒見過,不過卻多數是實力不強相貌醜陋身份低微的,因此才不敢真面示人。
但觀此人幾次出手,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來去無影,實力甚至有可能在自己之上。
若是實力這般強大,更換容貌也絕非難事,至于身份,仙家以強者為尊,他身份絕不可能太低。
而且沈清淮在每次發生怪事後都仔細觀察過,在場的強者均無異色,都沒有發現過異常。
那就說明,此人甚至修為超過了他師兄……至少已是大乘期!
……究竟是誰,竟敢如此觊觎于他?
沈清淮心情煩躁,他可沒什麼春心悸動的感覺,隻想着萬一他哪一日做的事不再合這個人心意,那他對自己下手豈不也是易如反掌?
就算不會因愛生恨,如果這個人不再有耐心想對他直接做點什麼……
不行,絕不能留這種隐患在身邊!
旁邊的謝渡哪裡知道自己那靈巧一擊,一石雙鳥的妙計竟讓沈清淮陷入如此焦慮之中,他正被雲修竹和那長老的蠢樣逗得前仰後合,笑得都快站不穩了。
“哈哈哈哈統你看到了嗎,摔得真搞笑啊這兩個人!”
他毫不留情,直接指着雲修竹道:“這個雲修竹,我走的時候他人還沒這麼怪啊,你幫我看看,他是不是腦子出什麼問題了?”
主系統:……
它忍無可忍:“我覺得出問題的很明顯,是你,不是人家!”
謝渡搖搖頭:“你沒看到嗎,這不要臉的狗東西,離我徒弟那麼近,不知道我徒弟有潔癖最不喜人靠近嗎?”
主系統見了鬼了似的問:“那你之前還經常碰他?”
謝渡随口道:“這怎麼能一樣,我是師尊,小舟兒可喜歡我離他近點呢。”
主系統:“……*****!!!”
謝渡聳聳肩,欠欠一笑:“啧啧啧,統,你怎麼被屏蔽了呢,真可憐。”
主系統:……
主系統選擇了下線。
·
秘境内和外邊流速不同,外邊一天裡邊十天,所以隻是片刻不看,折枝會已行進到中場。
很多小門派中的小弟子們都已經被淘汰,或是和别人比拼,或是遇到強大靈獸,零零總總的,秘境内基本上已經沒有金丹以下的弟子了。
在座衆長老的心都有些提起來,比賽到了這時候,基本上就沒有人會選擇繼續斬殺低階靈獸和摘取靈草了。
——可以說,比試,現在剛剛開始。
果不其然,水鏡一轉,就到了紫雲宮那位天才劍修弟子和登仙門弟子的比試場景。
這位登仙門的弟子叫徐文洋,是宋雲志門下五弟子,宋雲志徒弟不多,采用的是放養方式,但幾個徒弟卻都長成了赫赫有名的劍修。
徐文洋年紀不大,十八九歲,金丹中期,實力強悍。
紫雲宮那位天才弟子,沈清淮不知道名字,隻曾聽說過是位七歲築基、十三結丹的少年英才,如今不過十七歲已是金丹後期。
這兩位對上,不管誰輸誰赢,都一定會是一場酣戰。
明明都和自己沒關系,沈清淮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總感覺,這把火,要燒到自己這邊了。
兩人都是話少型的,互相行了禮,一言不發便開打。
徐文洋和他師尊一樣,專注劍道,有一顆澄澈劍心,但不同于普通劍修,他的劍竟通體生紅。
座上有人驚呼出聲:“這是崇明山上的混元紅雲鐵造出來的吧!”
崇明山在仙界最南方,與魔族接壤,傳聞因為當年洪荒劫,崇明山上熔漿四溢,生存下來的都是能承受洪荒烈火的靈植靈獸。
混元紅雲鐵正是洪荒劫中形成的一塊天然隕鐵,因為受了洪荒劫中的火劫,經過靈脈萬年滋養,能量充沛。
但是這塊鐵向來隻出現在傳說中,沒想到現在卻到了徐文洋手中!
那麼,金丹中期打金丹後期,似乎也有了許多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