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進一步調查,星使确認了發現的異常情況是新型異種的入侵迹象。
在此之前,他就聽聞臨近城市被異種入侵的案例,那些案發現場傳來的圖片,與他發現的痕迹相符。
找人調查前,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因此等到真正确認的時候,他隻是按照計劃,令異能者在市裡大範圍搜尋異種擴張的迹象。
而他和洛特菲爾等人則迅速出城尋找源頭,暫時離開了逐日庭。
【這是一周年劇情之後的第一個大活動“異種入侵”,地圖探索範圍不僅僅局限于這個城市了。】
雪臻有些好奇:【具體會發生什麼?】
系統卻拒絕透露:【萬一告訴你,又導緻劇情偏移怎麼辦,不行不行。】
雪臻反駁:【之前你沒告訴我劇情,它也沒按計劃正常運行吧。】
系統非常堅決,像個複讀機一樣:【不行不行,總之就是不行。】
在星使出遠門之前,還特意囑咐了各種注意事項,像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看起來比起異種入侵,更不放心雪臻。
雪臻忍不住問:“你就不擔心新型異種嗎?”
星使站在客廳,身着版型挺括的長風衣,顯得身高腿長,自帶一股神秘鋒銳的氣質。
微長的頭發垂在耳側,眉目深邃,一雙眼睛如同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飄蕩着漫不經心的笑意,中和了那股鋒銳冷厲的氣息。
“一切都在計劃中,不用過于擔心。”星使說,“我真的要走了,禁止和維卡見面,我不想回來看到家裡再次陷入一片狼藉。”
雪臻在每個字眼上都用了重音:“知、道、了。”
在離開之前,星使又摸了摸他的頭頂,“等我回來。”
“嗯。”他點點頭。
伴随着門被關上的聲音,頂層的住所隻留下雪臻一個人,當然他也不會真的每天都窩在家裡。
想吃零食了就去找安安,反正她總是有無數種不健康但好吃的零食,每次去她都毫不吝啬地塞給他一大堆薯片、炸雞、碳酸飲料……
每當這個時候,安安都會用不同顔色的發帶熟稔地紮起頭發,窩在電競椅裡點着鼠标或者敲擊鍵盤。
她很少會語音或者打電話給其他人,絕大部分都是打字靜音交流,所以根本不影響他吃飽喝足後,再枕着自己的尾巴睡一覺。
吃完就睡,睡完就吃的生活維持了三四天。
本以為這種生活能一直持續到星使回來,但是意料之外的人找上了他。
鐘遠自從成為逐日庭中登記在冊的異能者後,就神出鬼沒見不到半個人影。
雪臻覺得,她注冊成為逐日庭的異能者,隻是想獲得暢通無阻出入都市任何角落的權力罷了。因為一般居民是無法進入潛在危險地帶,隻容有自保戰鬥能力的異能者通行。
當鐘遠找到他的時候,他才剛剛睡醒,睜着一雙水藍色眼睛,略顯迷茫地看着面前的鐘遠。
“地下商業區明天就要預開業了,”鐘遠微笑,“既然星使不在,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按照正常進度,地下商業區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内建好,但如今是末日,各種擁有奇奇怪怪異能的人顯著提高了建工速度。
鐘遠笑得坦然自在,好像他們相識已久,早就是會一起相約逛街旅遊的好朋友了。
他沒有立即詢問原因,而是想起來與之有關的記憶:“但我和星使約好要一起去的。”
“他現在人又不在。”
“嗯……”雪臻猶豫着,“為什麼要和我去呢?”
鐘遠的視線落于雪臻的臉龐。
冷白的膚色搭配着銀白的頭發,顯露出不似真實的美麗。神情卻有點困惑,小刷子似的扇形睫毛宛如蝴蝶的翅膀,擡眼看她的時候,又露出其下澄澈湖泊般的雙眸。
面對着這樣的雪臻,她也不忍心說假話騙他。
“你應該知道,我有些多餘的錢,”她解釋道,“來到都市後就随便廣撒網投資了一些産業,美容、醫療、科技……”
“不隻是大公司,我也會格外留意一些小型企業,比如酒吧之類的。”
聽起來,她可不像隻有一點“多餘”的錢而已,雪臻想。
“我在地下商業區投資了新開業的酒吧,”她繼續說,“店面還是挺大的,老闆想搞一些不同的創意,于是我就想到了你。”
“我?”雪臻沒想到她的最後一句話,“我能為新開業的酒吧做什麼?”
無論是在這個世界,還是上一個【基因瘟疫】末日,他都沒去過這類地方。
在上一個末日,他的主人曾經這樣說:“你什麼都不懂,去了會被壞人騙走,被帶回壞人的家。”
然後他不服氣地反駁:“才不會,我能把所有壞人都凍成冰。”
雖然這樣說,他依舊聽話地沒有去。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仍舊鮮活的記憶充滿了無盡緬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