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撲倒在床上錘了幾下小熊玩偶，把它當成某人來發洩了一通。

舊辭安慰：“放心。”

他小心翼翼地說：“困了嗎，哄你睡覺？”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哄她睡覺啊？！趴在床上的沈歌抓抓小卷毛，自暴自棄地說：“哄，為什麼不哄！我這就去洗漱，你給我

等着！”

舊辭：“……”

沈歌不知道，在她洗香香這段時間裡舊辭被生滅的消息瘋狂轟炸。

舊辭的微信：

生滅：電話已挂斷

生滅：電話已挂斷

生滅：電話已挂斷

生滅：不是？哥們？

生滅：你啥情況啊，還是我認識的宋硯舟嗎？！

舊辭：……

連名字都喊上了，看起來是真急了。

他冷淡地回複：“怎麼了”

生滅：你問我怎麼了？你倆啥情況啊！

生滅：急死我了！不行！我現在就去你家！

宋硯舟，也就是舊辭婉拒了他。

他說：沒空

生滅：？

舊辭：我還在等她洗漱。

生滅：……現實裡那麼多妹子追你，你...呃...

舊辭：她不一樣。

生滅：O.o

舊辭難得有耐心地解釋了一句：也許在很久之前，我就認識她了。

生滅：？？？

生滅：現實？

舊辭：不是。

不再理會撒潑的生滅，舊辭靜靜地看着暮朝朝的小企鵝頭像。

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心情很好地眯起眼笑了笑。

過了會兒，他聽到了沈歌“哒哒哒”跑來的聲音。

沈歌跑上床掀小被蓋自己，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她喊舊辭：“我躺好了！”

“噢，好”，那邊悠悠傳來翻書的聲音。

白皙修長的手指停在了某一頁，他問：“今天從莎士比亞開始怎麼樣？”

沈歌揉了揉眼睛，剛剛擦臉沒注意有些眼睫毛陷入到了眼眶中：“好。”

沈歌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精神抖擻。

上次睡得快是因為熬夜熬太久，實在很累。

看看時間，今晚還早，她其實很難睡着。

沈歌靜靜地聽着舊辭優雅的腔調，突然出聲：“你之前在國外留學嗎？”

正在慢慢念詩集的他一頓：“嗯，剛回國不久。”

沈歌：“噢。”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她又問：“那你會做飯嗎，我的留子朋友做飯手藝都挺好的诶。”

“不對”，她搖搖頭：“感覺你這種大少爺一定不會自己做飯。”

他啞然失笑：“我怎麼就成大少爺了。”

“不過我的廚藝确實一般，勉強可以入口。”

“哇哦，那也很厲害了”沈歌說：“我隻會做點很簡單的菜。”

他誇獎：“也很不錯。”

沈歌說：“我有點睡不着诶，你方便給我講講在國外的事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得想一下”，他說：“我之前經常會趁着假期去做一些極限運動，你對這些感興趣嗎。”

女孩驚訝：“你居然喜歡極限運動嗎，還真想象不到诶。”

她小聲嘀咕：“感興趣是感興趣啦，但是我沒體驗過。”

繼續問道：“那你喜歡哪種，攀岩或者跑酷嗎，還是滑雪那些？”

“嗯...”他沉吟着：“這樣說的話，我可能滑雪和跳傘多一點。”

“哇哦，聽起來好酷的樣子”，她驚歎：“給我說說給我說說。”

他耐心地回答：“那今天就先從跳傘說起吧。”

她問：“跳傘是不是很刺激，我之前也想去試試來着。”

“還好，”他把戴着的平框鏡從眼前取下來，揉了揉眼角：“往下跳時會有一瞬的失重感，這種失重感會比蹦極低一點，不

是很強烈。在幾秒後你會感覺到自己被風托舉起來，體驗很棒。”

沈歌靜靜地聽舊辭向她講述了自己在很多國家跳傘的經曆，她咬牙切齒：有錢人就是任性！想去哪裡跳傘就去哪跳！

……

時間在他們的閑談中飛速流過。

不知過了多久，沈歌覺得自己有點困了。

于是她表示想眠了。

舊辭笑笑：“那我繼續了。”

“嗯嗯”，敷衍回一下他，沈歌感覺自己的眼皮在打架。

優雅流暢的英文重新在她耳邊緩緩響起，但在沈歌的耳中就像催眠曲一樣。

她很快就睡着了。

聽到她平緩的呼吸聲，舊辭的聲音慢慢停了下來。

“朝朝，晚安”，他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