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不讓她再受一點傷害。
他是這麼想的,也就這樣做了。
自那之後他對沈歌一直很好,他們三個看起來就像親兄妹一般親密無間。
看着妹妹開朗快樂地長大,他心中也很高興。
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意外,妹妹本該還是個幸福活潑的女孩子。
她成年時沈之遠去南方上了大學回不來隻寄了禮物,是他陪着她過成年生日的。
她的成年禮也是他提前熬夜加班選了将近一周的禮物,那是他對妹妹最好的祝福。
他的妹妹就該這樣,驕傲地、自由活潑地成長。
他們都沒有想到,沈二叔夫婦在去看望兒子時一起出了意外。
沈之遠看着變得沉默起來的妹妹心中隻有心疼與難過,他一直記得妹妹當時蒼白的臉色與驚慌無助的神情。
他原本活潑的妹妹變得安靜了下來,沈之遠在那段時間推掉了一切工作陪着她。
他怕沈歌想不開,事實如此。
他們在那天爆發了一場從小到大以來最嚴重的争吵,他強硬地把妹妹從自己的世界中拉扯出來面對現實。
沈之遠知道不能讓她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他心中明确地知道。
不過幸好,那天吵完之後,妹妹逐漸走了出來。
沈之遠也終于放下心,他在走之前對沈歌說:“我永遠是你的哥哥,不要怕。”
看着安安靜靜點頭的妹妹,沈之遠終于沒忍住與她道别之後在車上紅了眼眶。
之後妹妹回了大學,沈之遠偶爾會刷到她的朋友圈。
有時是與室友一起吃飯逛街、有時是花花草草和小動物,和之前一樣仿佛沒什麼不同。
但他清楚地知道,有什麼東西變了。
沈歌越來越逃避回家,他也經常聯系不到她。
其實沈之遠在看到她今年也說不回家時本來有些生氣想要直接抓她回家好好談談,但是因為一直聯系不到她,生氣也統統化
做了擔心。
不過她還是選擇回家了,他心中的石頭也終于落了地。
他就這樣拍拍躺椅旁地上的灰,随意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偏頭打量着她。
“瘦了不少”,他想。
沈之遠也沒想到她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見他們,不過他知道,沈歌需要一個發洩的方式。
看着妹妹,他不免又想起了兒時活潑得像小兔子一樣的妹妹。
沈之遠歎了口氣。
沈歌是被凍醒的,她抱着雙臂抖了抖睜開眼睛。
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她身旁随意支起一條腿坐着的大堂哥,下意識開口:
“哥,你腚不涼嗎。”
沈之遠看見醒來的妹妹剛想張口,就聽到她問他的腚涼不涼。
沈之遠:“……”
沈歌:“……”
“咳”,沈歌假笑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說實話,她這一覺睡得神清氣爽。
剛站起來想活動活動身體就聽到一聲:“把我拉起來。”
下意識反駁:“自己不能起?”
“腿麻了”沈之遠幽幽出聲。
她邊笑邊伸出雙手拉了把大堂哥。
替他拍拍衣擺,大堂哥什麼都沒問自覺替她把躺椅折疊起來。
沈歌滿意地開口:“回家!”
大堂哥什麼也沒問,拎着椅子點點頭就轉過身先她一步走了過去。
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地開車回了家。
接下來的幾天沈歌就和幾個堂兄弟白天在家裡擺爛玩遊戲,晚上一起被爺爺趕出去散步消食。
這幾天回歸現充的她自然很少看小号的消息,偶爾想起來時切換賬号看看幫會群有沒有什麼新消息和新八卦。
某人的消息也回複地慢了起來,經常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
但是他這幾天好像也很忙的樣子,給她發消息也基本過了很久才回。
他們倆之間的聊天記錄也變成了輪回。
大年三十晚上,沈歌和一衆堂兄弟們窩在沙發上看春晚。
他們無聊得組排打起了遊戲,沈歌也暗戳戳掏出了手機先看看□□。
給一衆親友們群發了新年發大财後她打開了很早之前的一個競技場群,那是她還在研究手法一起搖人競技時加的,如今也基
本沒什麼人說話了。
上一次群的聊天消息還停留在了去年的“新年快樂”,鬼使神差地,她打開了群昵稱一個個地看了下去。
這些id或熟悉或陌生,有本來很熟悉的id也在歲月模糊下變得陌生起來,但她腦海中也逐漸慢慢地想起了那些潮濕的、發燙
的、笨拙又意氣風發的歲月。
她也有曾與好友執劍縱馬踏長安、白馬風流少年狂的時候,可如今也已各自散落在天涯裡。
少年弟子江湖老,莫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