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悅坐在屋檐下,正在給橡皮筋纏上紅毛線,橡皮筋套在她五根手指上,手指撐開又收攏,橡皮筋就滾動起來,線纏得很快。
看到有信,她停下手上的動作,“我看看。”
林翠苗不識字,就把信遞給她。
信是寫給戚清柏的,顧悅悅起身給他送進屋。
屋裡,矮櫃上的收音機,正在播陳慧娴的飄雪,空靈悲戚的歌聲,讓房間的溫度都清涼幾分。
戚清柏靠在床頭看雜志,看得認真,頭也不擡一下。
側臉輪廓棱角分明,顯得格外帥氣。
顧悅悅暗暗撇嘴,再帥也掩蓋不了他是個渣男的事實。
“你的信。”顧悅悅把信遞給他。
戚清柏伸出兩根手指将信夾走,眼神和動作都是漫不經心。
可當他看清信封上的字時,神情立時變得正經嚴肅起來。
顧悅悅看到他的反應,立時來了興趣,她猜這裡面應該是斐文音和霍添的結婚請帖。
劇情就是這麼走的。
大反派因為求而不得,找了替身結婚,不久後又去參加白月光的婚禮,越發痛苦,又逢撈快錢失敗,跑去了港島。
算算時間,也是男女主結婚的時候。
這兩人從校服到婚紗,倒也恩愛,隻不過這是一本年代追妻火葬場文,後面他們還要折騰幾十萬字的。
中間還要配角反派上場搗亂。
不過顧悅悅都覺醒了,自然不會去當那個讨人厭的女配。
她盯着戚清柏,戚清柏盯着信封,都如臨大敵。
“你不拆開看看嗎?”她突然出聲。
沒想到反派也有怯場的時候。
在她的催促下,戚清柏還是撕開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信紙和一張大紅色的請帖。
果然是結婚請帖。
隻見戚清柏瞬間變了臉色,沉着臉,眼神鋒利如冰刀,就連周圍的氣場,都好像凝結成冰,顧悅悅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戚清柏快速地掃過信紙上的幾行字,又打開請帖,看了看。
然後整個人就定住了。
顧悅悅忍不住好奇,走近兩步,将頭探過去,想看看請帖上面的名字。
可沒等她看清楚,戚清柏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一個用力,就将她整個人拖了過去。
“啊!”顧悅悅吓得驚呼出聲,下一秒,就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身體被抱着一倒,再一滾,她認就被男人壓到床上了。
而原本靠坐在床頭的戚清柏,這會正半壓着她,俯身居高臨下盯着她,那模樣,如同正在捕獵的豹子,眼神銳利且兇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顧悅悅倒吸一口涼氣,心髒砰砰直跳,像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你…你幹嘛?”她一開口,發現自己緊張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可男人沒有回答,兇狠地盯着她的側臉看了一會,忽地低下頭,惡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顧悅悅呆愣兩秒,猛地用力掙紮起來,“放開,你放開我,戚清柏,你發什麼瘋!”
她雙手被他按住,力氣又沒他大,隻能扭動着,左右轉動腦袋,想避開他的吻。
然而,他親不到她的唇,就在她臉上一陣亂親。
那粗重的呼吸,聽得她汗毛倒豎。
這男人是不是瘋了!
“戚清柏你清醒一點,看看我是誰,你個瘋子,死變态!”
她越是掙紮,男人就越用力壓制她,掐得她手腕生疼。
混亂中,顧悅悅擡起腳一陣亂踢,也不知踢到哪裡,忽地聽到他發出一聲悶哼,随即,那些施加在她手上身上的力道,突然全部退去,他結實有力的身軀也猛地離開她,重新靠坐到床頭。
就見他抱着他的傷腿,一臉痛色。
顧悅悅還歪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手腳脫力,一時竟起不來。
她就那樣躺着,看到他一副狼狽樣,心裡隻覺解氣,活該痛死他,早知道她就應該踢大力一點。
什麼玩意,白月光要結婚,他卻來她面前發瘋,她才不慣着他!
“清醒了?”她問。
戚清柏斜眼看她,語氣淡淡道:“你起來,壓到我腿了。”
顧悅悅冷笑,“真可惜,怎麼沒把你的腿壓斷。”
她說着,撐着床闆坐起身,轉頭去看他的傷腿,原本幹淨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浸透,顯出一團觸目驚心的紅。
大反派果然人設不倒,随時随地都能發瘋。
這會他已經疼得額頭直冒冷汗,也沒空理會顧悅悅的冷嘲熱諷,啞聲說:“幫我把紗布取下來。”
顧悅悅看一眼自己被掐紅的兩個手腕,道:“我手疼,動不了。”
說着,她還擡起手給他看,白皙漂亮的腕關節上,兩道紅痕很是惹眼。
戚清柏:“……”
自作虐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