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悅心裡感慨,這麼優渥的生活條件,男女主以後還能把生活過成一地雞毛,也是真能作啊。
斐文音已經把婚紗換下,穿着一條正紅色的連衣裙,連高跟鞋都是紅色的。
雖濃妝豔抹,但舉手投足都帶着一股書卷氣。
年紀大的親戚朋友,吃過酒席就散了,來鬧新房的,都是些關系好的年輕人。
都喝過酒,聊起天來都是百無禁忌的。
顧悅悅聽到有人起哄問霍添,問他倆的洞房夜還在不在。
意思是之前他們有沒有洞房過。
斐文音隻是抿嘴笑,霍添笑罵着讓問話的人閉嘴。
顧悅悅覺得無聊,抓了把瓜子邊磕邊聽八卦。
聽着聽着,發現八卦聊到了她和戚清柏身上。
“戚清柏現在在哪高就呢?”人群裡有人笑着問。
仔細聽,還能聽出點陰陽怪氣的語調。
而這個問題一出,客廳裡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好奇地看向戚清柏。
戚清柏本就話不多,今天心情不太好,更顯得安靜,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聞言隻道:“跟漁船出海。”
那不就是漁民嗎?
衆人有唏噓,也有幸災樂禍。
要知道,戚清柏當年在學校,也算是個風雲人物。
又聽有人說:“聽說隻要膽子大,出海跑一趟貨就能發大财,清柏若是有門路,可别藏私啊!”
霍添皺眉,“你别亂說話,這事可是違法的,我相信清柏不會做這事。”
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高瘦男人,嗤笑道:“那難講,我聽說有幾個漁村,家家都在幹這事,都有錢得很。”
戚清柏擡眼看向那人,眼神冷漠。
那人倒是來勁,“做漁民賺不賺錢啊,我聽說在海上吃喝拉撒幾個月,人都馊了,哈哈哈……”
說完他自認很幽默的笑起來。
有人跟着笑,有人面色尴尬。
顧悅悅瞥一眼那人,認出來就是剛才在酒樓門口堵他們的那個,聽說是霍添的堂弟,歲數和他們差不多。
這人明顯是在針對戚清柏。
顧悅悅嗤笑道:“怎麼,漁民是得罪你了嗎?你要這樣嘲笑漁民?沒有漁民你吃什麼海鮮,你自己會撈嗎?”
霍堂弟聞言臉色變得難看,“你算哪根蔥,這裡有你說話的地嗎?哦,你不就是個替身嗎?當了替身還這麼得意嗎?真是笑死人!”
這話是十足的鄙夷。
顧悅悅也覺得好笑,堂弟的态度這麼嚣張,男主也不出來阻止,為了走劇情,都強行全員降智是吧!
替身兩個字被反複提起,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包括戚清柏。
他忽地站起身,兩步走到霍堂弟面前,壓着他的肩,一把将他按到沙發上,“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他力氣大,霍堂弟被他按得動憚不得,掙紮也掙紮不了,隻能叫罵,“姓戚的,這是我哥家,你想幹什麼!”
這時,男女主也才像剛反應過來,忙上前拉架,“清柏,清柏你别動怒,他就是喝多了,說話才沒遮攔。”
霍添上前想将兩人拉開,卻發現戚清柏力氣大得可怕,根本拉不動。
“道歉。”戚清柏壓着那人,冷冷地開口,“跟我妻子道歉。”
霍堂弟被按壓得面紅耳赤,卻還梗着脖子叫嚣,“我道什麼歉,說她是替身有錯嗎?那年我還撞見你在學校天台跟我嫂子表白呢,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個破漁民,還想跟我哥争……唔!”
他話未落音,戚清柏已經一拳揮過去。
都說是來鬧新房,果真鬧起來了。
顧悅悅看着眼前的鬧劇,隻覺可笑。
見真打起來,其餘人都上前幫忙拉架,有人喊着今天是大喜日子,好歹給新娘新郎面子。
被打的霍堂弟還在嚷嚷,“一個破落戶有什麼好得意,我早看你不順眼了,嗷……”
看來被打得還不夠疼。
這麼一鬧,雙方都很沒臉面,戚清柏原本不是個沖動的人,但顯然,霍堂弟踩到他的痛處了。
一陣兵荒馬亂後,兩人終于被架開。
顧悅悅上前兩步,道:“可别說什麼喝多了說胡話,剛才在酒樓,我們就想離開了,就是他硬攔着不讓走,看來是有預謀要鬧這一場,好羞辱我們夫妻倆吧!”
她這麼一說,衆人也都想起來了,原本還有點同情霍堂弟的,現在都覺得他做事太不地道,人品有問題。
斐文音一臉慚愧,上前對顧悅悅說,“不好意思啊,大家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我代小偉跟你們道歉。”
“道什麼歉,他們……”霍小偉都被打出黑眼圈了,還不知收斂。
霍添忍無可忍吼道:“你閉嘴!”
戚清柏冷冷掃了人群一眼,也沒說什麼,轉身去牽顧悅悅的手,淡淡說一句:“我們走吧。”
随後,夫妻倆便頭也不回地離開小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