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文音是一個人來的,神情落寞地站在店門口,看起來心情不佳,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特地來一趟嗎?
顧悅悅是真的搞不懂斐文音,早上才被她怼得很尴尬,下午竟又找來了,臉皮倒是挺厚的。
顧皓不知道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系,看到戚清柏的老同學找來,自然是熱情招待。
顧悅悅跟在哥哥身邊,一點也不想跟斐文音搭話。
她覺得斐文音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聽不懂人話,在火車上時,她和戚清柏就很明确地拒絕斐文音的示好,且表現得很冷淡。
霍添應該是看出來了,态度也不熱絡,就隻有斐文音,還一副和他們很要好的樣子,簡直莫名其妙。
見顧皓很周到地給斐文音倒茶,顧悅悅心裡不爽,轉身就朝後面走去。
戚清柏還在學車,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氣呼呼地走過去,直接把車攔停了。
“做什麼?”戚清柏皺眉看她,她這樣大剌剌地站在空地中央,是很危險的行為。
“下來!”她雙手叉腰,一副要跟他算賬的模樣。
戚清柏挑眉,自認沒有什麼地方惹到她。
等他從車上跳下來,顧悅悅就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拖着他朝門店走去。
“怎麼了?要去哪?”他疑惑地問。
顧悅悅轉頭瞪他一眼,“去見你的心上人啊,人家特地過來找你了。”
因為生氣,她自己也沒發現,她說這話時,語氣是酸溜溜的。
戚清柏眼裡閃過一絲錯愕,臉色随即沉下來,他将顧悅悅的手拉下來,握在手心裡。
顧悅悅不讓他握,用力甩開他。
戚清柏抿唇,表情更冷了。
前面店裡,斐文音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正在和顧皓說話,臉上挂着一絲婉約的淺笑。
等看見戚清柏走進來,她就将手裡的杯子放下,露出一個甜美的笑,“清柏。”
戚清柏走過去,問她:“有事嗎?”
他表情淡淡,安靜地站着,也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斐文音有些緊張地掐着皮包上的帶子,看了看顧悅悅和顧皓,才對戚清柏說:“我能單獨跟你聊聊嗎?”
顧悅悅在心裡冷嗤,斐文音好好的女主不去當,偏要來當綠茶,也太搞笑了吧!
還是說,她是别有目的?
“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戚清柏說。
結果他這話剛說完,斐文音就毫無預兆地刷刷掉眼淚,她的眼睛很大,淚水溢滿眼眶的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
顧悅悅、顧皓:“……”
這可是公司的門店,做生意的地方,斐文音在這裡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顧悅悅心裡再不爽,也得替哥哥着想,就對戚清柏說:“你帶她去後面說話吧。”
戚清柏轉頭看她,沒有動。
顧悅悅咬牙切齒,朝他瞪眼。
一番無聲的交流後,戚清柏還是領着斐文音去後面空地說話。
顧皓再遲鈍,到了此時,也後知後覺地發現情況不太對。
“怎麼回事。”他問妹妹,“那女人和戚清柏是什麼情況?”
“高中同學啊。”顧悅悅說。
“不對,肯定不是高中同學那麼簡單。”顧皓一拍大腿,起身就想跟去看看。
顧悅悅忙拉住他的手,問:“哥,你想幹嘛?”
顧皓着急道:“當然是去看看啊,那是你的丈夫,孤男寡女的,指不定要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顧悅悅原本心情挺差的,聽到哥哥的話,卻忍不住笑出聲。
“還笑,快走,我們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顧皓拖着她往後面走。
顧悅悅拗不過他,隻能被拖走。
兄妹兩像做賊一樣,鬼鬼祟祟地跟出去,躲在綠化叢後,一點點地朝說話的兩人靠近。
也幸好那兩人是背對這邊的,沒有發現他們,不然大家都尴尬。
“明明是來度蜜月,他卻總是冷着張臉,我看着實在難受,今天就和他吵了一架。”斐文音委委屈屈地說着,“他居然還兇我,說我不懂事。”
她掏出紙巾,一下一下地抹着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戚清柏與她隔着三四步的距離,沉默地站着,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以前明明對我百依百順的,結了婚就變了,清柏,你說人為什麼要變呢,像以前一樣不好嗎?我總懷念高中的時光,那時阿添和你,對我都那麼好。”
斐文音說完,紅着雙眼看向戚清柏,“清柏,你是不是也變了?你以前對我說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
戚清柏依舊靜默無言,像個人形雕像。
躲在一旁偷聽的兄妹倆,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簡直是臭不要臉!
又聽斐文音開口,“清柏,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嗎?”
一陣沉默過後,就聽戚清柏沉聲道:“你就是來說這些的嗎?”
“我……我心裡難受,就想着來找你。”斐文音的聲音越來越小,帶着一絲羞赧。
卻聽他冷冷道:“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