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摸不清他的腦回路，【奏什麼樂？】

江瑞不回答，起身把凳子搬到房梁下，白绫一甩就站了上去，自己給自己配樂：“小白菜呀~地裡黃呀~~~”

哀傷、幽怨，仿佛有無盡的冤屈。

當他把下巴搭上去的那一刻，系統崩潰了，【又來？！】統的命也是命啊，再被扣能量點，這工白打了。

江瑞不語，隻是一味地蕩秋千。

清瘦的影子随着他晃來晃去，掠過漆紅的書櫃、米白的窗紙，即使是在白天也透着古怪陰森。

系統無奈妥協，【宿主大人請下來吧，在下再破例一次就是了。】

這是宿主穿越後首次主動采取行動，雖然瘋瘋的，但也比之前毫無生氣的模樣好多了。

江瑞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扯掉白绫跳下凳子，扶着腰抱怨：“下次早點答應，這樣抻着腰很酸。”

【......抱歉，是我不識大體了。】

“我要速度增強兩倍，敏捷增強三倍，力量...嗯，力量增強十倍！”

【宿主...你該不會是要把他捶成肉餅吧？】

“哼，看我心情。”江瑞摩拳擦掌，轉而問：“對了，我殺人了會怎麼樣？”

心累......要麼要死不活，要麼瘋瘋癫癫，這屆宿主實在難頂，硬生生讓404一個智慧生命感到心好累，【不會怎麼樣呢，宿主隻要完成任務就好，系統不會過度幹預，隻是出于人道主義，在下建議宿主謹慎采取這種行為。】

江瑞還是那句話：“看我心情。”

考慮到晚上的行動，江瑞怒吃兩碗飯，劉嬷嬷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徹底放下心來，她是經曆過生死的過來人，知道人隻要能吃那就能活。

夜色如約而至，江瑞拒絕了嬷嬷守夜的請求，早早爬上床裝睡，确定嬷嬷睡沉後，他翻出鑰匙進了原主爹娘的房間。

這裡被精心維護，保留着原來的樣子，仿佛隻要維持原狀曾經在這裡生活過的人總有一天會回來，在這個男人能三妻四妾的世界，原主父親倒是難得的一往情深，可惜......

江瑞沒有多做停留，翻出一件黑色外衫套在外面就離開了，他的衣服都是鮮嫩的顔色不方便行事。

【404就現在，給我變身！】

【......收到。】

春水村離谷陽鎮很近，腳程快的一個多小時就能到，走水路去甯安縣也很方便，就小半日的功夫。

借着這個便利，春水村漸漸發展成一個大村，日子比起其他村落好過不少，然而長達十幾年的戰亂後村子空了不少，原本住在春陽山上的人家搬進了空屋，山上的房子廢棄了不少，王潤芝就窩在其中一間裡。

上春陽山的路隻有一條，江瑞走的虎虎生風，一路火花帶閃電地順着山道疾行，這種身體強大的感覺太好了。

半小時後就看見十幾棟零散破落的木屋，最大的那間亮着暗淡的燭光，裡面傳來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曲調。

“俏冤家一更裡來~~二更裡耍~~三更裡睡~~四更裡猛聽得雞亂啼~~~”

啧，豔曲配上公鴨嗓，江瑞站在門前按住胃，有點後悔晚飯吃太多。

屋内，王潤芝吃一口腌菜丁，抿一口酒，閉着眼幻想當初在甯安縣的香雲樓、雲雍府的琅嬛院裡揮金如土的日子。

他将酒杯重重擱在坑坑窪窪的桌面上，臉上戾氣橫生，“若我生在富貴之家，當大有可為，爹娘誤我一生啊！”

“可惜今日沒能成事，不然......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到那時就不必喝這種下等人才喝的劣質酒了。”他輕輕搖晃酒杯，眼底閃過算計的精茫。

中午讓江瑞跑掉後他以為自己完了，不曾想魂不守舍等了一下午什麼事也沒有，他喜出望外，認定江瑞不過是色厲内荏，多威逼幾次定能乖乖就範。

“砰砰砰！”

“誰啊？有事明天再說！”兩條稀疏的眉毛不悅地聚攏，村裡不時有人找他代寫書信、立字據。

每次隻給幾文錢或是些雞蛋、蔬菜，簡直辱沒他的名節和才能，要不是住在村裡，這些泥腿子他根本不屑搭理。

要是能搬進江家就好了，兩進的宅子勉強夠住，待日後納了妾可以再擴建，反正地皮和銀子江家有的是。

江家哥兒雖貌比天仙，隻是哥兒畢竟不易有孕，他是家裡最後一根獨苗苗，還是要以延續香火、開枝散葉為重，也算對得起死去的爹娘了。

“砰砰砰！”木門被拍打得掉灰，也驚醒了陷入幻想的王潤芝，他把放在嘴邊的酒杯重重擱在桌面上，嘴裡不幹不淨地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