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
……
我在某片水塘旁停下,氣喘籲籲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一個衣冠楚楚的貴族男人大笑着抓起迪盧克的衣服,把狼狽的他從地上拎起來。
“怎麼?難道你從來沒被alpha品嘗過麼?”
“……”迪盧克臉色慘白,連手都在劇烈顫抖。
他掉落在一旁的行囊裡,露着半支藥物。
“那就由我來開拓你吧……呵呵呵……啊!!!——”
血液從他眼球裡爆出,他捂着腦袋退後幾步,驚愕地看着我。
“滾。”我說,隻是一個眼神就把他的狗/膽絞碎。
他倉皇而逃,樹林裡很快恢複了靜谧——除了迪盧克愈發急促的喘息。
我跑過去一把将他抱住,雙臂緊緊地锢着。他敞開的衣領裡不斷溢出着那個氣味。
我知道他喜歡喝葡萄汁,卻沒想到他的信息素裡也夾帶着這種果汁的香甜,另一半就是玫瑰的清香,紅色的,像火焰一樣的那種玫瑰。
“凱亞……松手……”他虛弱的聲音從我胸口傳來。
我才突然想起,自己剛才于憤怒間釋放了大量alpha的信息素。
本已經被前一個alpha折磨過的迪盧克根本無法承受,疲軟的身體甚至開始抽搐。
他接近崩潰的精神狀态讓他無法冷靜思考在挾持他的alpha被我驅趕走後,為什麼還有一股格外強烈的信息素在将他縛緊。
本能反應下将其歸咎為隐藏的危機——“快走……很……危險……”
“迪盧克。”我的聲音生冷的,低沉的。
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我緊緊摟在懷裡——
“?!”
“是我。”我一邊淺吻他的後頸,一邊輕柔地褪去他領口的衣服,藍紫色的眼眸散發着幽迷的光,“是我的味道。我分化成了alpha。”
“……”
那一刻,我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
他應該是很恨我的,這我早就知曉。
無論是我的突然出現分走了克裡普斯一半的愛,還是如今我們截然不同的分化結果。
沒有什麼比這更痛苦,自己是從小守護義弟和酒莊的騎士,永遠願意将一切危險擋在身前,家人的期待,義弟的仰慕,萊艮芬德的榮光,全在那個宴會上粉碎殆盡——
他分化成了omega。
摧毀一個騎士的自尊比奪取他的生命更可怕,縱使他的武力淩駕蒙德,也隻能落魄地跪倒在alpha的信息素下。
而被他們收養的一個“野/種”,就是這樣的alpha。
可他也很愛我,這我也早就知曉。
少年時代,我們就學會了躲在被子裡親吻,探知彼此的身體。
他到底有多喜歡我,也許他自己從來沒有察覺,因為他的眼眸太過純淨,将所有的愛戀映得明明白白。
迪盧克閉了閉眼睛,伸手探向行囊裡那瓶藥物,我的眉頭皺了皺,抓住他的腕:“不要再這樣了,對身體不好。”
“……放手。”他想掙開我,卻好像一點力氣都沒用。
“迪盧克,讓我标記你吧。”
“……你在說什麼?”他低下頭,努力掩蓋自己狼狽的面容。
“我說,讓我标記你,永遠。”我認真的把他摟到懷裡,輕手撫摸他的後頸。
他偏過頭,還在極力逃避。
我吻着他冰涼的唇瓣,本來鋒利的信息素變得柔和,輕輕安撫着受驚的omega。
“好嗎?”我注視着他,藍紫色的眼睛裡有一片詭秘的星塵。
他緩緩擡起頭,水珠從他纖長的睫毛滴落。他的情緒确實是穩定很多,低聲回答,眼神流露着微弱的溫柔:“好。”
林間穿過一陣簌響的風,小燈草搖曳着,發出清脆的響聲。
伴随着迪盧克急促的帶着哭腔的喘息,我咬住他的後頸,終于标記了他。
我從小到大愛慕的義兄,我一直視作珍寶的夜枭,終于完完全全屬于我了。
标記過後,一直處于神經緊繃狀态的迪盧克已經完全失去氣力,被汗浸濕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緩緩垂落。
我低頭親吻他的唇,他昏過去前,明紅色眼睛裡閃露的纏綿的眼光,讓我的心軟成一灘暖流。
他好像很累很累,在我懷裡乖乖睡着了。
我沒有見過他這麼柔軟的樣子,像隻毛茸茸的小貓一樣蜷着,全身心的防備在我面前卸的一幹二淨,被标記過後的信息素裡摻了許多屬于我的清凜。
我抱着他回到晨曦酒莊,無視所有貴族驚恐的目光,回到我們溫暖的房間。
躺到床上時,迪盧克醒了,看着我眨了眨眼。
我附身微笑着問他:“我的信息素好聞嗎?”
他的雙頰有些泛紅,默默點了點頭,翻了個身又要睡着了。
我也躺進被子裡,摟着他:“騙你的,其實隻是臨時标記而已。”
“……”
“失望了?”
“……”
小腿被踹了一下。
“我很聽話的,想要永久标記的時候,你自己告訴我哦~”
他沒做任何動作了,隻有逐漸平穩的呼吸。
煙雲不知何時被吹開,清冷的月光灑在窗台,照着那一株散發着微光的小燈草。
“凱亞。”
“嗯?”
“生日快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