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沙啞的聲音念我的名字,聲音沒有平時那麼冰冷,還多了一絲軟糯。
“嗯。”
“……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嗎。”
“嗯。”我低聲回答,吻了吻他的耳垂。
【8月25日晴】
又是一個極為炎熱的暑假,隻是靜靜躺在房間裡什麼都不做,都能汗流浃背。
“我們真的不考慮去遊泳嗎?”我對着聒噪的風扇抖動衣領,轉頭看他。
誰敢相信,這種氣溫,他還能矜持地穿着短袖長褲,不過把低馬尾紮高了,用着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那條藍白相間的發繩。
“我不會下水的。”他垂眸看書,來了一陣清風,吹搖他的發絲。
“那我自己去了。”我起身走出門外,果然不出一分鐘,他默默跟在了我身後。
出租屋區域往外是一片淺灘,他找了一塊比較大的礁石坐下,眺望前方寬闊的海域,月亮已經挂在天邊,水面上有它的倒影。
我解下上衣,在他微妙的目光中歡呼着跑進水裡。冰冷頓時覆蓋全身,我壓抑已久的燥熱終于得到了緩解。
晚風吹拂着,我回頭看那塊礁石,他也在看我,我們四目相對。
“你不怕把我弄丢嗎?”我笑着問,一步一步向身後更深的海域退去。
“……”
他站起身向我的方向走來,什麼都不脫,翻騰的海水浸沒他的淺色襯衣,我伸手握住他的腰肢,我們一起沉入黑暗的水光中。
水中幾乎寂靜無聲,我們相擁着,琢吻彼此的唇瓣。
他的指腹劃過我的胸口,我忍不住笑了,伸手往他的下身探去……
【9月1日晴】
那個家夥又來找他了。
我在陽台上往下看,他正和那個大叔交談,表現出教養極為良好的禮貌。
每過大半年,他就來找我們,和迪盧克商量收養我們兩個沒有血緣的兄弟的事。
說實話,他的條件很優渥,如果我們去到他的家庭裡,過得會比現在幸福得多得多。
看到那個家夥遺憾地點點頭,我明白迪盧克再次拒絕了他。
臨走前,他擡頭看了我一眼,碰巧我正在把玩水果刀,對他微微一笑。
那家夥咽了咽喉嚨,坐上他的名貴汽車離開了。
迪盧克回來了,我對他說:“他都來兩年了,好執着啊。”
他伸手,示意我把水果刀給他。
我聽話地遞過去,然後冷不防問:“今晚可以做嗎?”
“……不行。”
“好的。”
于是秋高氣爽的夜晚,窄小的出租屋裡,床闆吱呀作響幾乎到天明。
【11月30日雪】
呼……
我雙手縮在大衣口袋裡,站在路燈下,大雪紛飛,不斷落在喧嚣的城市裡。
人們歡笑着成群結隊從我眼前不斷經過,我擡頭看着不遠處的鐘樓。
“當,當,當。”
我邁開步子,在風雪中穿梭,任由雪絮在我身上紮堆,人們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我一邊走一邊揚起笑臉,直到終于躺倒在雪地裡。
模糊的視線裡,我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紅色。
醒來時,我一眼看到旁邊的窗戶,外面雪還在瘋狂的下。
床邊,他坐在那裡,眼底有些泛紅,看到我醒了,他咬着嘴唇一言不發。
我眯着眼睛:“你遲到了。好久。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對不起。”他輕聲道歉,俯身親吻我的額頭。
“沒關系。”我勾起嘴角,伸手把他摟到懷裡緊緊抱住。
淩亂的一頓親呢後,他拿過旁邊的一個小盒子遞給我。
我打開,裡面是一枚深藍色的菱形銀邊耳墜。
我看他,後者的眸裡有些閃躲的羞意。
“謝謝。”我又把盒子塞回給他,他于是取出來,扶着我的臉幫我戴上。
咫尺之距,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戴好之後,他很認真地盯着我看了許久。
我:“好看嗎?”
他點點頭。
“當,當,當。”
我摟着他躺進溫暖的被褥裡,親吻彼此的身體,在雪夜的晚鐘裡低聲訴說缱绻的愛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