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亞:“來看你的這麼多人裡,我算不算第一個和你說上話的?”
迪盧克又收起了笑容,眸裡閃過轉瞬即逝的兇惡:“我們昨天不就說過話了?”
“迪盧克,我今天要見的不是你。”凱亞站起身,一下子抓住對方的衣領,将上端的紐扣拽開——
青年的紅眸驟然放大,随即,凱亞就感到手臂一陣刺痛。果然不過迅雷掩耳之勢,他就已經被眼前的青年扳過手臂撞倒在旁邊的貨架。尚未得以喘/息,那雙冰冷的手又緊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凱亞擰臉看着這個氣質與剛才截然不同的青年。
“你昨天問,想怎麼死……”迪盧克邊說邊收緊手指,好聽的聲音像死神奏曲,“就這樣吧。”
“懦夫……”凱亞從喉嚨裡努力擠出字節。
迪盧克:“什麼……”
凱亞:“你放肆之後……讓他一個人面對外界……自己躲在裡面……懦夫……”
迪盧克的雙手顫抖起來,目光更加兇惡:“你說什麼……”
凱亞:“你以為你是在保護他……其實隻是自私地占有他的一切……他的身體……他的人格……他的靈魂……”
迪盧克:“你懂什麼……去死……去死!……”
突然,他松開了手,凱亞捂着自己的脖子急/促呼吸,艱難地擡起頭看向那邊。
迪盧克跪倒在桌角旁,雙手連帶身體一起劇烈顫抖。
“為什麼……讓我殺了他……讓我殺了他!”
“他和他們一樣惡心!……”
“去死……去死!”
最後,迪盧克居然自己一頭砸向旁邊的牆壁,房間裡才終于安靜下來。
一天後,凱亞第三次坐在面談桌前,此時眼前的青年腦袋上還包紮着紗布。
凱亞注意到他的右手小拇指一直在無節奏地輕輕敲打桌面。
他向對方推出幹淨的紙張:“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迪盧克擡眸看他,冷笑了一聲,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下。
“K。”凱亞平靜地念了一遍,“你和迪盧克·萊艮芬德是什麼關系?”
K聳肩:“你不是知道嗎?我是他的第二人格。”
凱亞:“一個能和主人格保持意識同步的第二人格?”
K不置可否:“你要知道,世界上總有不可思議的事情。”
凱亞眨了眨眼,在紙上記錄:“3年前殺死迪盧克父親的是誰?”
“是我。”K平淡地回答。
凱亞:“殺死蒙德獄/警的是誰?”
K:“是我。”
凱亞:“殺死2個月前來診療的醫生的是誰?”
K:“是我。”
凱亞直視他:“K,你很聰明。你躲在迪盧克的身體裡殺人,你無法被抓捕,他無法被定罪。”
K笑而不語。
凱亞:“為了他主人格的健全,我們會采取手段将你從他身體裡驅除。”
K的笑頓了一下,最後眼底流露出肆意的張狂:“嗯,來殺我吧。”
第四次面談時,凱亞見到的是迪盧克。
他看了看自己:“我可以認罪,請你們放過他。”
凱亞:“殺人的不是你,你沒有認罪的權利。”
迪盧克:“……”
沉默了許久,他又低聲開口,不像是在對凱亞說話:“你還要我再那樣撞一次牆麼?”
……
半年後——
羅莎莉亞推開辦公室門,習慣性從口袋裡取出煙盒——
“這裡不可以抽/煙呐。”優菈皺了皺眉頭。
“……抱歉。”羅莎莉亞把煙收好,放置自己的個人物品。
優菈敲打着鍵盤:“真是的,你明明已經從那個地方離開半年了,怎麼還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羅莎莉亞:“我本人就這樣。”
優菈:“那種地方,是我呆久了絕對會瘋掉的。诶,我聽說你走之前那個殺人/犯被送走了?是能給他定/罪了嗎?”
羅莎莉亞頓了頓:“是,最後來的那個小專家把他治好了。”
優菈睜大眼睛:“那個幾年都沒人管得了的迪盧克?這麼厲害?!”
羅莎莉亞給自己倒了杯水,側身看了看窗外的晨曦。
城市又開始了新一天的運作,人們在街上各行其道,一間不起眼的事務所前停下一個高挑的身影。
“早安,凱亞先生。”
出來給花朵澆水的鄰居對他友善地擺擺手,男人眯起眼微笑回應。
他取出口袋裡的鑰/匙,打開不大的門,映入眼簾的事務所内部十分窄小,還堆砌着不少雜亂的文書資料。
在那堆紙張旁邊,一個人蹲跪在地上耐心整理。他穿着束腰的長衫,火紅的長發披散在背,伸出修長的手指一頁一頁将文件歸類。
凱亞放下手上的手提箱,順勢關上了事務所一樓唯一的窗戶遮簾,失去了光源,那個人擡起臉,随即下颚就被對方捏住,冰涼的吻咬進嘴唇裡。
他眼尾上挑的眼眸大而精緻,隻是那明紅色的瞳仁卻光澤渙散。
凱亞一邊親吻他,手一邊在他單薄的身體上遊/走,解開束縛腰肢的絲帶,将他按倒在紋路精美的地毯上。
“……”
肩頸處的衣物被猛的扯淨,男人呆呆眨了眨眼,半晌從喉嚨裡吐出幾個柔軟的字:“凱亞。”
“嗯?”凱亞的指腹正在觸碰那些若隐若現的疤痕,他面帶笑意解掉對方腰間的系帶。
“歡迎……回來。”
凱亞笑意愈深,俯身握住他的雙手,兩人十指相扣,一起墜入混沌的深淵。
呐,K,他真是怎麼品嘗都不會膩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