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調貫穿全屋,牆面高級灰與灰白交織,這間房的裝修風格和梅言主卧很像,一股冷淡風。
目送奶奶下樓,兩人站在卧室裡相對無言。
片刻,晏書溫主動說,“沒事,我睡地鋪。”
虞之咬唇,她并沒有打算矯情,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的事情總會發生,早晚都會面對這個問題,隻是奶奶的留宿讓這個問題有所提前發生。
她看着走向衣櫃找被褥的晏書溫,輕聲說,“一起睡吧,就在床上。”
虞之看到晏書溫的腳步頓了下。
許久,他答,“好。”
晏書溫從衣櫃裡翻找許久,遞給她一件男士白襯衫,衣服很大,能遮住膝蓋。
他緩聲道,“家裡沒有準備女士睡衣,下次讓沈助準備些,今晚先湊合一下。”
他繼而繼續問,“你先洗?”
虞之點頭,“好。”
虞之進浴室後,晏書溫打開手機繼續處理今天的工作郵箱,發現設計部的人力構架商讨完畢。
他打開審閱,視線落在組員分配上,在虞之的名字上微頓。
視線挪到後方,看到負責人的名字程禦棠。
晏書溫眉目輕皺,他對這個名字記憶還算深刻,遠程出名的強勢冷漠,但在工作能力方面很強。
虞之跟着她有好處也有壞處。
文件決策上沒有較大失誤,内容和格式的處理上有些不舒服。
他簡短的回複【注意格式處理。】
之後又回複兩份郵件,虞之從浴室出來。
他擡頭望去。
白襯衫套在她身上,明明是件很寬松的衣服,卻依舊能襯出凹凸有緻的身材。
衣服有些短,一雙白皙的小腿在外,露出流暢的線條和恰到好處的肌肉弧度,白晃晃的有些晃眼。
她頭發披在肩上,吹的半幹,發尾仍有水滴滴落,水滴随着呼吸的頻率從鎖骨掉進襯衫内,令人止不住的遐想。
晏書溫很快移開眸光,拿起睡衣走進浴室。
虞之坐在床上,浴室和床是相對關系,她隻要一擡頭就能看到浴室門。
門是磨砂材質,可以隐約看到裡面,她清楚的知道晏書溫正在脫衣服。
不知為何虞之腦海裡浮現出晏書溫脫掉衣服的畫面,完美的身材比例、緊緻的腹肌,每一塊肌肉的走勢都像是畫家的雕塑。
向下是緊實的腰肌,勾勒出有力的輪廓,再向下……
虞之臉上一片熱,快速搖頭,将這些畫面趕出腦子裡。
不知道剛剛她洗澡的時候是不是這樣……
她赤腳下床從晏書溫的酒櫃上拎了一瓶酒下來,猛灌兩口,想要自己冷靜下來,靜是沒有靜下來,臉倒是更熱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虞之從床頭櫃上順下來一本書《投行邏輯》。
清晰的水聲響在她耳邊,她翻了幾頁,沒看下去,咬唇将書放下。
水聲漸停,晏書溫從浴室走出,虞之快速将酒擺在吧台,走上床,假裝無事發生。
晏書溫掀開另外一角的被子坐下,側眸問她,“喝酒了?”
虞之對上他的眸光,遲疑的點頭承認,“你要喝點嗎?”
說完虞之就察覺不對,臉上懊悔,有一瞬間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有點像她在勸他喝事前酒一樣。
晏書溫能察覺出她的緊張,和剛剛幹脆說出睡一起的她有點反差的可愛。
他沒回,知道答應她才會讓她更懊悔。
他伸手關燈,“睡吧。”
卧室一片黑暗,隻有窗外星點月光透過玻璃幕牆頃撒在房間裡,留下一地光暈。
虞之拉動被子,背對着晏書溫躺下,不敢亂動,身上依舊有酒氣殘留。
她自認為并不是一個典型意義上的乖乖女,也會在父親三令五申的警告下暗戀過一個男生,但就算她性格中帶點叛逆,也從來沒有和男性有過躍出朋友之間的舉動。
這是她第一次和男性躺在同一張床上,這個人是她剛結婚不久的丈夫。
虞之感覺到旁邊陷下去一塊,兩個人都躺在了床上。
空中一片寂靜,視線受阻,感官就變的異常清晰。
兩道呼吸聲在空曠的卧室顯得異常清晰,明明很長的被子兩個人蓋就顯得有些狹窄。
床很大,她睡在左邊,晏書溫睡在右邊,兩個人離的很遠,虞之的心跳依舊止不住的顫動,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緊張的不斷拽着被褥。
黑暗中,晏書溫開口,“虞之。”
虞之輕聲回:“嗯?”
晏書溫:“沒被子了……”
虞之拽被子的手一僵,尴尬的送被子。
片刻,晏書溫的手臂扶在她的腰上,将她整個人往中間帶,靠進他懷裡,無奈說,“沒隻讓送被子,人也過來點,馬上要掉地上了。”
虞之覺得她整個人都要僵掉了。
透過薄薄的襯衣,虞之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肌肉的硬度,硬硬的,有點咯人。
晏書溫的手并沒有立刻離開,掌心的溫度透過腰間傳遞在她皮膚上。
虞之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的體溫怎麼高。
她靠在他懷裡,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灑在她頭頂。
溫熱的呼吸劃過她發絲,耳尖,癢癢的,麻麻的,像是羽毛落在臉上。
原本隻有腰間發燙,可不知為何虞之現在覺得全身都在發燙。
她想要離開,身體微動,手肘在慌亂中不知道碰到什麼,男人的呼吸突然變得沉重。
他放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嗓音暗啞,“别動。”
帶有濃重的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