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了整理的心思,隻剩下滿腔的嫉妒和憤怒,無處發洩隻能努力壓制于心,成為飼養猛獸的養料,讓邪惡猛獸日益漸大。
他把随意整理好的盒子放到她面前,嘴角依舊挂着淺笑,明明是充滿笑意的臉,卻看上去冷的讓人後背一涼。
“這些是你喜歡的人給你寫的情書?”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情書這種東西,隻能是他寫給她,其餘人寫的都一張是廢紙。
“嗯?”聽到情書施荔停下動作,轉身去看他手裡的鐵盒,一些久遠回憶瞬間湧上腦海。
她笑了笑,“什麼情書,這是我和一個小男孩的書信往來。”
小男孩?
他心裡的妒忌減少了一些,并不會因為對方是個小男孩就完全消散,不管怎樣對方都是一個異性,還是一個說很想施荔的異性。
光是這一點,他就無法放松警惕。
他緊盯着她嘴角的笑意,是想起了什麼,所以這麼高興嗎?
那她回想起自己的時候呢?會不會也像這樣笑呢?
施荔注意力全在信件上,根本沒有注意男人變化莫測的臉,那些陰沉的情緒出現的瞬間立馬轉瞬即逝的消散,如果不盯着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
“這些都是我高中的時候和一個叫做蔡磊的小孩子來往的書信,我當時在網上看到他發的抗癌視頻,就在評論區留言了。後來我們就成了一個沒見過面的筆友,我每次都會寫一些故事和鼓勵他的話。”
“他一般都會讓他爸爸代筆,幫他寫下他想要回複的話,我們就靠着這種方式來望着書信,對彼此許下美好的祝願。”
她随手拿起面前的一封信,認真拆開,看到上面的文字,對應的回憶随之跳出。
“這一封是他給我寫的最後一封信,是他自己寫的。”施荔折開從信封裡拿出的信,紙頁上的筆迹歪歪扭扭的,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蟲子,需要仔細辨别才能認出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他的病已經惡化了,然後親自寫了一封信給我……”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那些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讓她沉默了,是對生命的敬畏,也是對蔡磊的緬懷。
溫知聲愣在原地,他覺得自己簡直龌龊不堪,那些嫉妒的情緒被理智戰勝,他覺得自己剛才的做法見不得人。
他想把丢進垃圾桶的那封被他捏扁的信拿回來。
施荔不想氣氛這麼壓抑,她調整好情緒,立馬轉移話題的指着面前的一堆散亂紙張說:“要說情書的話,這些才是,沒想到我居然收到過這麼多情書。”
溫知聲擡眼看去,桌上堆了一些信封、精緻賀卡、小本子……
亂七八糟的湊成一堆。
都是情書?
心底壓抑的情緒再次湧了上來,如同瞬間噴發的火山,狂躁且兇猛。
他感覺快要控制不住了,他的手立刻捏成拳頭,雙眼死死盯着它們,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把它們都燒了,最好是連灰都不留下。
這樣它們就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