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媽媽不好,她有點不想要了……
施荔小小的腦袋根本想不明白這些事情,隻覺得好傷心,仿佛全世界的委屈都向她傾斜而來。
哭聲停止,陳玲琪才覺得世界終于安靜了,她最讨厭小孩子哭了,哭起來沒完沒了吵鬧的很,但她不介意用手段讓哭聲停止。
她讓施荔站到牆角罰站,嚴厲的呵斥她:“做錯事了還不承認,你就在這裡站着,站到你爸回來為止。”
說完她轉身拉着施樂走了,施荔委屈的望着她們離去,她看到施樂回頭沖她扮鬼臉,洋洋得意地笑着,是被人偏心的嬌縱。
四周突然變得漆黑一片,看不見任何景物,隻有一聲聲讓她恐懼又害怕的聲音,聲音無法躲閃,隻能仍由它們鑽入耳中。
“沒長手啊?連碗都端不穩,今天的飯你就别吃了。”
“偷我的手鍊還不承認,你就在小屋子裡反省吧,什麼時候承認什麼時候出來。”
“你這個倒黴蛋,長得一張狐媚樣子,一看就是為了勾引男人的。”
“放學這麼晚回來,是跟男人睡覺去了嗎?下賤胚子……”
……
轟隆——
灰暗的天空中突然閃起幾道蜿蜒曲折的亮光,而後快速消失,幾秒之後,一聲驚天的雷聲在空中炸響,猶如一顆炸彈引爆。
施荔皺着眉,面色猙獰而痛苦,似乎遭遇了什麼。
她奮力掙紮隻為逃脫夢魇,胸口劇烈起伏着,像重獲氧氣後瘋狂吮吸的貪婪者。
施荔猛的睜開眼,視線在房間裡快速掃了一圈,最後停在溫知聲擔心關切的臉上,腦海中那些畫面逐漸變淡消散,她的雙眸由剛才的驚恐緩緩轉為平靜。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啊,她慶幸着,以為又身處孤獨無助的家中呢。
溫知聲察覺到身旁人的異樣,發現她額頭出了很多汗,面部痛苦而扭曲着,猜測應該是做了噩夢。
他用紙巾替她擦汗,一直叫她的名字,直到她醒來。
他把人扶坐起來,幫她仔細擦頭上的汗,關心地詢問:“做噩夢了?”
她點了點頭,注意力被暴雨擊打玻璃的聲音吸引,沉悶有力的聲音穿透窗戶傳入房間。
“要換身睡衣嘛?”他看到她背上也被汗浸濕了一塊。
“好。”施荔嗓音幹啞。
溫知聲幫她從櫃子裡拿來一套幹淨的睡衣,讓她換上。施荔毫不避諱,直接就在他面前換了,在她沒看到的地方,他露出貪婪又羞澀的目光。
施荔重新躺下,眨巴着眼睛望着天花闆,一時難以入睡。
溫知聲注意到後,主動邀請,“如果睡不着的話,可以抱着我。”
施荔就在等這句話呢,她二話不說,直接翻了身,像個八爪魚一樣纏抱住他。
不知是溫知聲身上太溫暖,還是他輕拍着她的背安撫,施荔沒一會就睡着了。
在寂靜無人的夜中,他悄悄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一個無人知曉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