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聲端着一個杯子走來,施荔老遠就聞到姜的味道了。
是紅糖姜茶。
他把水杯塞到她手裡,話語輕柔地囑咐她喝完,“都喝了,現在還會不舒服嘛?”
一上午的劇烈陣痛熬過去之後,施荔就不那麼疼了,要不然現在哪裡力氣笑。
她一口喝完,把杯子随手放在茶幾上,注意力全在屏幕上的電影上,随口回了句:”好多了。“
溫知聲默默地把杯子收走了,過了一會又靜悄悄地走回來,手裡還拿着一些零食,全放在施荔面前。
施荔把零食往鐘曉那邊拿了些,隻留下一些,她随手翻找了一下,并沒有看到她喜歡吃的,大多是餅幹或者膨化食品之類的。
溫知聲見她擡頭疑惑看向自己,就知道她想問什麼,搶在她之前解釋:“這幾天還是不要吃那些,你忘記上次偷吃辣條的後果了?”
“........”
施荔抿了抿嘴,什麼都沒說把頭扭了回去。
她可沒忘記上次,覺得肚子不疼了,一時嘴饞沒忍住,吃了一小包辣條,結果晚上肚子又開始痛了,可沒把她疼死。
這麼記憶深刻的事情,她可不敢忘記。
施荔随手拆開一包曲奇餅幹,拿了一塊塞進嘴裡,遞給右邊的鐘曉,她搖了搖頭表示不吃,又扭頭遞給左邊的溫知聲,他順着她拿過的位置拿了兩塊。
電影演到搞笑部分時,施荔笑的肚子都酸了,披在肩後的長發随着動作随意飄散,總是會跑到眼前擾亂視線,施荔都需要伸手把頭發整理到耳後。
長發的人早已習慣,也會下意識捋頭發,不會覺得有什麼,對于從未留過長發的人來說,會覺得這種行為很繁瑣,也很麻煩。
溫知聲就是這麼想的,看到施荔不厭其煩地整理頭發,他想幫她把頭發紮起來。
施荔感受到頭發被人握住,知道是溫知聲在幫她紮頭發,她習以為常地坐直身子,非常配合的讓他更好的捆綁頭發。
鐘曉察覺身旁人的異樣,下意識扭頭看去,看到溫知聲一隻手握着施荔的長發,另一隻正在幫她歸攏碎發。
她看過去的瞬間,溫知聲立馬感知到了,掀起眼眸看去,與鐘曉的視線正好對準。
施荔說溫知聲是溫和體貼的人,她又覺得自己沒有看錯,想知道到底是哪裡出錯了,于是她強忍着想要躲開的目光,強迫自己與他對視,想看看到底看沒看錯。
對視上的瞬間,鐘曉看到溫知聲上揚的嘴角由肉眼可見的速度壓下去,漆黑眸子仿佛浸染寒光的利刃,下一秒就能抹開自己的脖子,整張臉看上去陰晦不明,陰森可怖,毫無感情可言。
她猛的收回視線,表面上是在看電影,其實思緒早就飄走了。
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就算第一次看錯了,那剛才她絕對不會看錯,溫知聲确實就是她看到的那樣,像個藏在暗處捕獵陰暗兇殘的蛇。
溫知聲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裡,即便她是施荔的朋友,他也毫不掩飾地展現本來面目。
他在所有人面前幾乎都是毫不遮掩地展現自己,唯獨在她面前,他會收起所以不好情緒和神情,隻展露他能想到的一切溫柔和體貼。
鐘曉不敢再看他了,扭頭和施荔講話的時候都盡力避開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與那種恐怖眼神對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