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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煩人的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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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不快點攪拌你的魔藥?如果失敗了,你和梅恩就一人一口喝掉。”

下課後,赫斯提亞帶着上魔藥課來第一個“T”走出教室。是的,一個“T”,比“P”還低兩個等級,可能被斯内普毫無緣由的針對是她的宿命吧。

當他們上樓去上魔咒課時,一個矮子突然撥開人群,攆上他們。“喂,你!馬科斯貝爾比!”矮子喊道。

馬科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想要逃跑。但矮子已經一個飛撲抱住了他的雙腿,把他重重地摔在了石闆地上。在周圍同學的驚呼聲中,矮子從懷裡掏出一封藍色花紋的信箋。

“親愛的馬科斯。”矮子用誇張的詠歎調念道,“初見你在那陽光斑駁的仲夏,你的身影便如詩般镌刻我心。你眼眸藏着星星,笑時春風輕拂,令我心湖泛起漣漪。”矮子故意停頓了一下,“我于夢中常念你的名字,渴望與你共赴一場浪漫的春日之約。”

不得不說,這封情書寫得相當有文采,措辭優美得像一首詩。但在眼下這種場合,隻顯得格外滑稽,走廊裡爆發出一陣哄笑,有人開始吹口哨起哄。

馬科斯的臉漲得通紅,他手忙腳亂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因為太過慌亂又滑了一跤。在一片笑聲中,他突然扭頭沖着人群中的赫斯提亞和文達大喊:“好玩兒嗎?這一點兒都不好笑!”

赫斯提亞先是一愣,困惑地轉向身旁的文達。隻見文達原本挂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赫斯提亞從未見過的冷漠表情。“的确不好笑。”文達冷冷地說完,轉身推開人群快步離開了。

赫斯提亞難以置信地望着文達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灰頭土臉坐在地上的馬科斯,心中充滿驚愕。這竟然是文達寫的?這到底是個惡作劇,還是……

還沒等她理清思緒,走廊另一端又傳來一陣騷動。又一個倒黴蛋被矮子撲倒了——這次是赫斯提亞的另一個熟人,哈利。

矮子騎在他身上,用跑調的嗓子唱着:“他的眼睛綠得像剛腌過的癞蛤蟆,他像黑闆一樣烏黑潇灑,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帥氣,是征服黑魔頭的勇士。”

人群中又爆發一陣哄笑。被壓在地上的哈利尴尬得耳朵尖都紅了,卻還是勇敢地強撐着和大家一起笑。

然而哈利嘴角強撐出來的弧度在對上人群中赫斯提亞像新月一樣彎彎的笑眼時猛地僵住了。私心裡,他希望自己在赫斯提亞面前表現得很酷、很可靠,總之不像現在這樣被矮子撞趴在地上!

哈利隻覺得胸口湧起一陣無名火,悶頭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散落一地的書本,在任何一個人上來和他搭話之前擠進赫斯提亞反方向的人群裡。

接下來的日子變得格外奇怪。文達和馬科斯陷入了冷戰,兩人都固執地不肯先低頭。面對兩位好友的決裂,赫斯提亞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站在文達這邊——雖然她和馬科斯也是好朋友,但這種友誼似乎總是建立在有文達在場的前提下。

這場莫名其妙的冷戰持續了整整兩周。文達完全當馬科斯不存在,繼續和赫斯提亞形影不離。而馬科斯則開始和他的室友埃迪卡米切爾同進同出。赫斯提亞夾在中間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是一封情書而已,至于鬧成這樣嗎?

“貝爾比就是個呆瓜!”當赫斯提亞試探着詢問文達時,對方連馬科斯的名字都不願意叫了。

而馬科斯那邊的回答同樣充滿怨氣:“讓我在所有人面前出醜很有意思?”

三月的第一個霍格莫德日到來時,兩人的關系依然沒有緩和。于是赫斯提亞和文達隻能自己去逛佐科笑話店和蜂蜜公爵。最後她們走進了帕迪芙夫人茶館——這是她們第一次光顧這家約會聖地。

茶館裡的一切都是粉色的,粉色的牆壁,粉色的桌布,空氣中飄着甜膩的香氣。赫斯提亞注意到大部分座位上都坐着成雙成對的情侶,她看見韋斯萊雙胞胎中的一個在角落裡和女生手拉着手說悄悄話。

“我還以為我第一次來這兒會是和男生約會呢。”赫斯提亞抿了一口熱可可,半開玩笑地說。

“誰不是呢。”文達心不在焉地攪動着飲料,目光一直追随着窗外來往的學生。

赫斯提亞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突然意識到文達可能在尋找某個人的身影。她試探着問:“你和馬科斯……那封情書你是真的喜歡馬科斯嗎?”

這是她第一次直接問出這個問題。在過去的兩周裡,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避開這個話題,因為她實在想不通這段感情是怎麼開始的。文達是拉文克勞最耀眼的女孩之一,相比于沉浸在知識裡的多數拉文克勞,她聰明漂亮又活潑,在每個學院都有好朋友,今年的情人節收到的情書數量僅次于秋。而馬科斯……雖然是個很好的男孩,但和文達站在一起時,總讓人覺得有些……普通。

“對啊。”文達幾乎沒有猶豫就承認了,她轉過頭直視赫斯提亞的眼睛,“很奇怪嗎?”

赫斯提亞誠實地點頭。

“從六歲開始。”文達的聲音突然變得柔軟,“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他了。”

“哦——”赫斯提亞的心突然軟得一塌糊塗,這個年紀的女孩沒有誰能抵抗一個這樣開頭的故事,她雙手托腮,眼睛亮晶晶的,“快告訴我細節!”

但文達隻是搖了搖頭:“無所謂啦,反正我們沒可能的。”

“為什麼?如果你好好跟他解釋那不是玩笑──”

“因為他媽媽嫁給了我爸爸,"文達把臉埋進臂彎裡,黑色的長發垂在桌子上,聲音悶悶的,"我們是重組家庭的兄妹。而且……馬科斯喜歡的人是你。”

“啊!!!”

這兩句話像炸彈一樣在赫斯提亞腦中炸開。靜谧的茶館裡,她猛拍桌子站起來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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