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旭出關後,便撤了玉汐殿的結界。
結界一撤,水澤宮上下立馬就得知君上出關的消息,而溶桑自然也知道了,飛快便趕來了玉汐殿。
溶桑一進玉汐殿,目光猝不及防便和青洛對上了,他的興奮之情一頓,幾十年前,他和青洛表白慘遭拒絕,但他并沒有放棄,還想着幹脆跟兄長說了把青洛要到身邊算了,結果卻聽到兄長閉關的消息,連青洛也跟着幾十年沒有出玉汐殿。
一開始他十分想念兄長,對青洛這個拒絕他的女人也愛恨交織,但時間久了之後,他的心思也慢慢淡了,後頭更是因為族人接連失蹤的事情焦頭爛額,更沒時間去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
如今再一次見到青洛,溶桑感覺自己的心再一次猛烈的跳動起來,那是久旱逢甘霖的舒爽。
青洛避開溶桑的目光,對潤旭道:“君上和溶桑王子多年未見,定有許多話要說,青洛先出去了。”
還不等潤旭開口,溶桑先一步拒絕了,“别走,我和兄長說話,你在一邊伺候着就是。”
潤旭瞧了溶桑一眼,看到溶桑偏執專注的看着青洛,眼裡一暗,心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
他的語調中隐隐帶着些不悅,淡淡道:“溶桑,青洛和白洛多年不見,讓她早些去見姐姐吧。”
然後又看向青洛:“你去吧。”
青洛:“謝君上體恤。”
潤旭仔細觀察了一番,清楚的看到溶桑的目光一直鎖在青洛身上,直到她消失在放門外。
潤旭不知為何,心裡隐隐不太舒服,但他和溶桑一向兄弟情深,既然發現溶桑對青洛的不同,自然要問個明白。
“溶桑,你對青洛是否另有心意?”
溶桑也沒有否認,反而笑着道:“哥,你看出來了!”
潤旭:“你并未掩飾。”
“好吧,我的确喜歡青洛,多年前我初次看到她就覺得她美麗動人,在你閉關前我也已經跟她互通了心意。”
溶桑這話一出,潤旭的面色都白了一度,但他還是指出疑點:“方才青洛的表現,好像并沒有跟你互通心意的意思。”
“那不過是她不好意思罷了。”
溶桑面不改色就回答了,桀骜不羁的臉上滿是自信。
潤旭端起茶喝了一口,故作平淡的叮囑道:“青洛是個好姑娘,既然你喜歡她,以後就要好好對她。”
“知道了。”
潤旭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問道:“這些年東海可安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談起正事,溶桑的表情一肅。
“前些年倒是平靜,但兩年前西海太子敖焰因吞噬元靈一事被天居發現,被天居的桦樞帝君重傷後囚于禁靈山。”
“敖焰被囚,西海水君怎肯善罷甘休?”
潤旭對西海水君敖淵有所了解,知道對方雖然性子陰狠霸道,卻十分寵愛敖焰這個兒子,如今敖焰被囚禁,敖淵肯定會有所動作。
“還真被哥你猜中了,西海前兩年還平平靜靜的,但自從天居洩露桦樞帝君入世曆劫的消息後,西海就動作頻繁,派了很多妖兵去了人間。”
“敖淵這是要趁桦樞帝君入世替子報仇啊。”潤旭凝重道,“三界動蕩,我擔心會牽連到東海,溶桑,之後這些年直到桦樞帝君曆劫成功,我們都得小心了。”
“哥,我倒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桦樞帝君曆劫,天居失去最強戰力,再無上神庇佑,我們就可以趁此機會解除封印。”
“溶桑,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千年前就是桦樞帝君設下封印,如今桦樞曆劫,不也是我們報仇的好機會?”溶桑最後一句說的狠狠地。
“不行,不能這麼做,西海封印由上神設下就必須由上神解開,我們最好的做法應該是幫助桦樞帝君曆劫,如此一來,我們有恩于他,到時候請他解開封印也就容易了。”
潤旭性情溫良,哪裡會同意溶桑這種做法。
溶桑卻是睚眦必報的,千年前雖說是東海水君作亂,理虧的是東海,但事情發生時他都還沒出生,為什麼要由他們這些新生的一輩來承擔上一輩所犯的錯。
他隻知道,因為桦樞帝君所設下的封印,導緻西海族隻能待在海底不見天日,成為四海中實力最弱的。
百年前好不容易那封印出現一條裂縫,他和兄長能夠偷溜出去,卻還被天居之人發現重傷。
想到這些,溶桑的情緒更加暴虐,他冷聲道:“哥,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百年前封印會出現裂縫?”
潤旭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