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朱砂、黃紙,都已備好。”原穗禾撣撣衣袖,“我也沐浴更衣完,設壇行祭禮,可以開始了吧?”
天冬領着原穗禾上香、祈禱,随後拿出一沓白紙:“先用這個練,免得浪費了。”
“哦。”原穗禾乖巧接過白紙。
“之前讓你背的咒字都記下沒,畫符時需要吹氣于符中,一鼓作氣畫完不得停頓,口念咒,手掐訣輔之。”
天冬說着随手勾勒一氣呵成。
原穗禾執筆的手停在半空,歪頭看他,“啊?”
這才意識到自己簡化了步驟,天冬咳了咳,“熟練以後就能做到同我一樣。”
“首先,行小周天凝氣于丹田處,一口吹出,”說完,他才反應過來,原穗禾還沒引氣入體。
“我可以。”
隻要丹田的氣沒滿,便不會轉移到白狐身上,原穗禾熟練的将氣引入丹田處,在充盈之前,一口吹出。
白紙翻了個浪,穩穩落于桌案上,無須鎮紙不懼風吹,每一塊都均勻分布靈氣。
比想象中的有天賦。
“可以,之後便是掐訣,”天冬左手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其餘四指彎曲,“此乃日君訣。”
然後除第四指平伸,指尖朝上外,其他四指微向内彎。“此乃月君訣。”
“最後,是天綱訣。”隻見天冬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其他四指尖微向内彎。
原穗禾手指像不聽使喚的木偶,僵直地扭曲,她問:“這三訣有何用處?”
“你隻需會掐訣就行。”天冬想的很簡單,自己又不是傳道授業解惑的老師,隻要教會她如何畫就好,沒必要解釋那麼多。
“最後,畫完符筆頭朝下,筆尖朝上,聚精于筆頭,用筆頭敲擊符紙三下,便完成了。”
天冬指了指最基礎的火符,“試試。”
“好,”原穗禾集氣彙于筆尖,一筆勾成——失敗了。
最後一端的墨汁像是兔尾般短小渾圓。
“你的左手手指抽筋了,訣沒掐對。”
“再來,”原穗禾也不氣餒,在此吹氣、左手掐訣、口中念咒,下筆——再一次失敗。
“聚的氣太短。”
“再來。”
如此重複了兩個時辰,原穗禾才畫出第一張符來。
“次品,沒見過天賦如此差的學生,還需再練。”天冬無情點評,半點沒有要安慰的意思。
“你閉嘴。”原穗禾揮起銀針快速點在關鍵穴位,“這幾針給你恢複視力的,把嘴巴閉上,打坐聚氣。”
夜以繼日,日複一日,終于在第七日夜裡原穗禾成功畫出來第一張仙品符箓,她不管不顧推開天冬的門。
“看,這是仙品了吧?”原穗禾一把掀開床簾,就差把符紙貼到天冬臉上去。
天冬驚醒,心髒驟停,指責道:“一個女孩家家的,登堂入室,擅闖男子寝居,也不怕嫁不出去?”
原穗禾嘴角一撇,嫌棄道:“你,東仁來的吧?”
也就隻有東仁最講究女子“清白”、“貞潔”,聽說國境内貞節牌坊立了一座又一座。
“别忘了,南禮講的是家族勢力、官階高低,在這你入了我的院子,失了清白、不好嫁出去的是你。”
南禮女子登基不過兩任,朝中官員舊黨均為男子,而新黨則是女子。兩黨争鋒,故而自上而下,婚嫁不看男女看權勢,女方家中顯赫則女娶男嫁,反之則男娶女嫁。
俞青黛能被議論也是因為出生低微,無門無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