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謝瑜哥哥!我哥醒了!”就在謝瑜驚愣之際,林承從房間裡小跑出來,朝院子裡對坐而談的兩位兄長喊道。
兩人立馬起身,林安下意識伸手去扶住謝瑜,奈何謝瑜擔心林予,腳步邁得很大,身體與林安伸過來的手錯開了。
“小予,你怎麼樣了?”謝瑜坐在床邊,手牽住了林予的小手,憂心忡忡的詢問。
“唔……謝瑜哥哥,我好痛……”林予第一次在謝瑜面前暴露脆弱的一面,淚珠子順着眼角,砸落在枕頭上。
“怎麼弄成這樣子的?哪裡痛啊,小予?”
“我被燙傷了,身上痛……”
謝瑜輕輕掀開被褥,再将林予身上的衣裳解開掀掉,一大片的紅色瞬間灌入他的眸底。
“李大夫開的藥在哪裡?可有外用的,我幫你擦上藥膏,估計就沒那麼痛了。”
那麼小的孩子,受着這等難挨的苦楚,當真叫人心酸得厲害……
林安上前一步,将昨夜收在衣櫃旁置物架子上的那罐藥膏拿過來,遞給謝瑜。
“大哥……”
見着了林安,林予唇瓣顫抖不止,蓄滿淚意的眼睛裡全是愧疚。
“這個藥要840文錢,以後每個月還要600文錢的湯藥費,直到身體徹底痊愈……”
都是他的錯,不小心搞了一身傷,拖累了大哥,拖累了整個家。
他以前問過大哥的。
一年到頭能存下多少銀錢?
結果卻是一百文錢都難存。
如今一場意外,叫他花了那麼多的銀錢出去,這些銀錢大哥得打多少獵物,上多少次山,去多少趟縣城才能換回來?
他根本不敢想!
每次想到自己消耗掉的藥錢,他就心痛得厲害,胸口悶脹,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林予嘴角下癟,滿臉心傷。
聽了藥錢數目,林安拿着藥罐的手有點僵住了。
他不是舍不得花這個錢給林予,而是委屈于上天為何有此安排。
真叫他家家破人亡才能罷休麼!
能吃苦,就注定有吃不完的苦?他們家就不配過上尋常人家的日子?
為何老天這般偏心……
察覺林安林予兩人情緒不對,有崩潰的征兆,謝瑜心頭猛地一緊。
來不及多想,他下意識安撫的露出笑容,手挨個撫摸兩人的腦袋,“事情總會過去的,我們要向前看,隻要今天過得比昨天好,日子蒸蒸日上,沒有什麼是難過的坎!”
“我明天就去村塾教書了,日後每月都有固定的銀錢米糧等進項,日子不會難過到哪裡去的。”
林予聽了這話,又被謝瑜溫柔撫摸,心裡頓時就沒那麼苦了,小臉蛋悄悄爬上幾縷紅暈,羞澀的看着謝瑜。
好似謝瑜就是他生命力的那束縛希望之光、救贖之光。
“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變好的。”謝瑜伸手點了點林予的鼻頭,小孩子嘛,心靈脆弱了些,好好哄哄就行,心态穩住了,再惡劣的環境都能開出璀璨的鮮花。
林予得了安撫,整個人神情一亮,精神百倍,“嗯!會的,一定會的!”
“先擦藥,擦完就不那麼難受了。”見兩人情緒好轉,謝瑜想擰開藥罐子,蘸取藥膏給林予擦藥。
卻發現這藥罐怎麼擰也擰不開,繼續嘗試了沒一會兒,直到他手心火辣辣的疼,還是沒有擰開蓋子。
斜刺裡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一道溫軟的嗓音從耳邊響起,透着淺淺的笑意,“我來吧。”
這嗓音太超綱了……
春日酥雨落杏花,秋日香楓飄落葉,叫人聞之心口熱麻酥癢,好似喝了會令人迷醉心悸的甜酒釀一般。
謝瑜身體顫了一下,擱在腿上的手指悄悄收緊,指尖壓戳着柔軟的指腹,想借助些微的疼痛感,抑制那激流一樣淌過身體各處的悸動。
糟糕了!
他根本抵擋不住林安原音的吸引力,身體幾乎下意識就給出了讓他覺着羞恥不已的反應!
真要命,他身體實在是太敏感了……
“你、你來吧。”謝瑜站起身來,讓位給貼近他的林安。
還是先保持一定距離吧,不然身體總是被引動,太尴尬了。
他與林安還沒定親更沒有成親,這種情況下,兩個人在淳樸的古代農村,還是疏離些比較好。
謝瑜默默退到了林安三米開外的地方。
林安眼尾餘光瞥見謝瑜的動作,也頗為幸運的瞧見了謝瑜小腹處鼓起的異樣。
那一瞬,林安内心瘋狂受到沖擊,低垂的睫毛不安地顫動着,随之而來的情潮一股股漫上了心口,鼓動着他去向謝瑜索求更多的親密接觸。
原來……
竟是如此麼?
越想,内心越是喜悅難以自持,酥麻感脊椎骨處開始向四肢百骸泛濫,眼眶發紅,胸膛滾燙。
激動、興奮淚水自眼眶滑落。
林予瞧着自家大哥身上變化,頓時大驚。
“大哥,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