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冷且濃密,一下就是三天。
三天裡,謝瑜林承林予照常去上課,林安在家中清理菜園子裡的雜草,打掃屋子,做飯。
先前在村塾村道旁挖回來的野生荠菜,等不到做成荠菜雞蛋餃子端上飯桌的那天。
在下雨的第二晚,就被謝瑜洗幹淨後做成了一碟子蒜香荠菜,給一家人吃掉了。
這天傍晚,謝瑜帶着兩小的沐雨歸來。
才踏進家門,林承就興奮地朝隔壁屋大喊:“大哥!今晚有啥好吃的啊!我好餓好餓呀!讀書好容易餓。”
以前中午喝了粥,等大哥回家等到很晚都不會覺着餓。
現在不一樣了,還沒挨到下課,他的肚子就咕咕咕的反抗起來。
林安從廚房走出,手裡端着一碟子清炒苦麥菜,擡眼看向謝瑜三人,嘴唇張合聲音低沉微冷:“有雞蛋湯,清炒苦麥菜,都去洗手,再來堂屋吃飯。”
收好雨傘,放到牆邊瀝水,謝瑜走上前去,跟在林安身後,兩人一道進了堂屋,又走回廚房。
謝瑜撸了一把袖管,朝林安道:“還有需要做的事情麼?”
“把補藥喝了。”林安從竈台上端來一碗冒着熱氣兒、黑乎乎的湯藥汁子,遞給謝瑜。
而後,斂着眸,偷瞥着謝瑜略微敞開的領口,心想:那一抹細膩的白晃眼極了。
看着面前這碗黑乎乎的湯藥,謝瑜忍不住擰緊眉頭,一臉排斥道:“還要喝?我都喝了好幾天了,還沒完。你到底買了多少包藥材啊?”
不是他矯情,是這湯藥味道極其酸苦,就像放了老陳醋和苦蓮心熬煮提純了一樣,喝下的每一口都是對身體防禦能力的爆裂攻擊,極其反人類。
前幾次出于不能浪費銀子的想法,每一碗湯藥他都是捏着鼻子強行灌入喉中的,過後還幹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适應過來。
謝瑜苦着臉,癟着嘴,滿臉抗拒的盯着湯藥:“說!是不是制作你的大夫學藝不精,往裡頭加了大量蓮子心!不然你怎麼會那麼苦?比我以往喝過的湯藥苦十倍不止!”
“酸也就算了,醋我還是能喝一口的。”
聽了這俏皮話,林安周身冰雪破碎,眸含笑意的看向謝瑜,下意識誇贊:“阿瑜,你好可愛。”
謝瑜瞪了林安一眼,捧着碗仰頭一口幹掉湯藥,然後将湯藥碗塞回林安手裡。
喝藥時,謝瑜那一氣呵成的動作,豪邁極了。
結果帥氣沒存留一息時間,他立馬弓着腰幹嘔了幾下,眼角綴着淚花,面色漲紅:“苦死我了,感覺肚子裡全是苦水,你到底買了多少啊?”
藥是有效果的。
每天早起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身體的精神抖擻,還有精氣神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站着上了一天課,也不會覺着很疲憊。
但補藥的味道又苦又澀又酸,令他着實不敢恭維。
嘔~
謝瑜捂着胸口,身體佯裝脫力的朝前傾去,順勢歪倒在林安懷抱裡。
見着林安臉上未散的笑意,他心裡突然飄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剛剛好可以用來懲罰林安這個‘始作俑者’。
他雙手撐着面前人的胸膛,眸底飄過絲絲精明的微光,面上卻不顯,聲音平淡道:“林安,你低頭,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林安配合低頭,以為謝瑜有什麼要緊事要同他說,神情都專注了許多:“是什麼事情……”
結果,沒等他最後一個字音吐完整,張開吐詞的嘴就被謝瑜一個仰頭給重重親上了。
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微開的貝齒被一個柔軟濕熱的事物撬開,猛地頂入口中,肆意沖撞着、攪動着。
那一瞬間,腦子裡劃過的唯一念頭就是:
香的,苦的,甜的,麻的……
“唔……嗯……”
他想出聲反抗,卻隻能發出滞澀低啞的唔嗯聲。
初經情事,又被那麼強硬的對待。
扛了沒一會兒,意識就漸漸迷失在身子泛起的情潮裡。
身體戰栗不止,好似墜入夏夜的清湖之中,身子的每一處縫隙都溫暖的湖水浸潤,連手指頭都提不起一絲力氣。
一抹绯紅自他胸口往上攀去,染紅了青筋直起的脖頸,飄上那清冷如玉、興奮又有些難耐之色的面容。
林安無力地倒退了兩步,直至後背靠上一堵堅實的牆壁。
謝瑜雙臂勾着林安的脖頸,被林安帶着向前走了兩步。
期間,兩人未曾分離一絲。
謝瑜作為主導者吻得很起勁,他原以為自己的身體會承受不住,但事實上,呼吸着林安身上的清新淺香,身體一絲不适感也沒有。
相反,他親得很愉悅,感受到從心而發的快樂。
難怪林安總想着搞澀澀,換他,他也喜歡,哈哈。
想到這,腦海裡不禁蹦出一個念頭:有夫郎真好啊,要是不用工作就更好了,可以把夫郎摁在床上,猛猛的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