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哄人的玩具同時送了兩個人被當事人發現,她今天隻得到小孩的一個無情的後腦勺。
枕在有花大腿上的少女望天歎氣,小孩真小氣。
你看産屋敷月彥都沒有說什麼,還很大度地把草蝴蝶挂在床頭。
今天沒有小孩玩兒,她其實挺想找未婚夫解決壓在心中的謎團。
這個遊戲至今也沒給她帶來任何危機感,甚至剛開頭的規則怪談都更像是一個擺設,除了将那句“阻止醫鬧發生”放在心上,其他的暫時都沒什麼用處。
作為現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她主動問有花:“我能去找賀茂君嗎?”
有花笑得溫柔:“不能。”
……她就白問。
她站起身開始活動身體,在面闆上選中“賀茂忠行”的頭像查看他所在的位置。
沒錯,啞巴遊戲的設定在她的不斷研究下終于發現了一個用處——點擊被她觸碰過的人物頭像,可以看到他們所在的位置。
如果玩捉迷藏遊戲的話,她絕對是赢家。
當然她靠這個功能在和朝生玩躲貓貓遊戲屢戰屢赢的事情就不用細說了。
她點開發現她的未婚夫就在對面那條街不動,那個位置——
啊,算是她閨中密友的家。
排除他背着自己私會的可能性,作為陰陽師的賀茂忠行出現在貴族府邸,另一個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她瞬間換了個思路,笑得一臉燦爛看向有花:“那我能拜訪涼姬嗎?”
雖然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但面對月姬要求去閨蜜家玩這件事她并無阻攔的理由。
“當然可以,月姬。”有花拉住她就要出去撒歡的手,作為仆從她的力氣不容小觑,“不過需要先送拜帖,您也需要再梳妝打扮一番才好呢。”
她被拉着老老實實地換上了得體的衣裙,介于之前她向有花提出的改裝要求,在外衣的包裹下,她的内衣卻比以往要輕便許多,至少不會被禁锢到挪着小碎步而不能跑起來了。
有花對她親自操手的妝容很滿意,将彌月送上牛車的時候仍舊低聲囑咐着禮儀細節,擔心她許久沒出門在外人面前失儀。
彌月嘴上附和着,腦子裡已經在想待會兒該如何從身為陰陽師的未婚夫口中摳出點有用的訊息。
這一次沒有被朝生打擾,她得好好把握機會才是。
牛車又慢又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都要靠在車上睡着了。
直到有花輕輕将她喚醒。
“月姬,該醒了。”
扶着有花的手下了牛車,桧扇遮住少女大半張臉龐,仆從上前迎接的時候并沒有帶她走正門。
彌月先前拜訪的次數多到仆從都同她熟稔,此次也立刻為他的舉動解釋:“您是不知道府上近日出了點怪事,家主請了陰陽師在大殿外處理呢,您走正門容易撞上污穢這才帶您走了偏門,月姬勿怪。”
她來之前就猜出了來龍去脈,如今聽到這樣的辯解,在有花面前也隻能裝作驚訝的樣子:“那我倒是叨擾了。”
“哪裡的事!”能做迎客工作的仆從自然不可能嘴拙,他在一旁賠笑,“涼姬早已等候多時,隻盼着您來呢。”
彌月找到涼姬的時候少女正趴在窗邊露出一雙眼偷看,都沒發現她已經來了。
桧扇輕敲在她的肩頭,圓臉少女被吓得跳起來。
彌月捂住了她口中的尖叫,湊過去低聲道:“是我。”
被叫做涼姬的少女看清來人後眉頭緊蹙,輕拍了回去:“你來怎麼不出聲。”
“看什麼看這麼入迷呢?”她明知故問地湊過去,試圖從這位好閨蜜口中得到未婚夫的行蹤,“你家大門也不讓我進,說是出了什麼怪事?”
涼姬正愁無人訴說,拉着她落座後直接丢了個重磅消息:“我阿姐把我姐夫給吃了。”
“啊?”彌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年代還流行人吃人嗎?
“也不是我阿姐……”涼姬欲言又止,拉住彌月的手帶她透過窗戶隐約能看到殿外的情形,“是一個妖怪變成了我阿姐的樣子,把我姐夫給吃了。”
哇哦,彌月摸着自己的脖子感覺涼飕飕的。
雖說這裡存在鬼怪,但是能變幻成人的模樣去吃人還是讓人聽得背後發涼。
她有點迫切想要先和未婚夫搞好關系了。
“那你姐姐呢?”彌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也被吃掉了吧?”
涼姬苦大仇深地點了點頭。
彌月:……這裡的妖怪都這麼兇殘嗎?
“我聽母親說那妖怪是我阿姐養的花變幻而成的……”涼姬的話還沒說完,門外有人敲了敲,是方才引路的仆從聲音,“涼姬,賀茂君已經處理好了,家主讓您過去一趟。”
涼姬也不好繼續說下去,隻是命人禮待好友。
走之前還囑咐了一番:“你先在這裡坐會兒喝茶,我去去就回。”
彌月揮揮手,她正愁沒有機會去會會自己的未婚夫,如果不趁着這次機會和他拉近關系,下次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
她坐在矮幾旁喝了半盞茶,餘光卻透過窗戶随時關注殿外的情況。
那道颀長身影雖隻見過一次,但也記憶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