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娛樂圈漂亮的人太多，有天賦的人也很多，我什麼都沒有，甚至少年時還是個所有人眼裡的胖醜瓜，所以我開始更加焦慮，為自己打造戀愛腦人設虐粉提純，後來流量陷入平台期我又利用了貴院的歐萊醫生來讓我重新獲得流量。”

“有時候我都不明白粉絲們究竟喜歡我什麼，畢竟自己看着大屏幕上的自己都覺得陌生，一個愛哭愛流淚的笨女孩，最終卻變成了為流量不擇手段的壞女孩。”

裡裡的故事和烏蘊猜的差不多，她履行自己的職責安慰她:“你已經足夠漂亮了，而且她們喜歡你一定是因為你身上有能夠吸引她們的閃光點。”

“站在聚光燈下的感覺确實迷人，但因為燈光太亮有時候我們也會什麼都看不到，我們也可能會迷失在明亮耀眼的燈光中。”

“但不必擔心，因為燈光有明有暗，我們也會失敗，可今天總會過去，太陽總會出來，我們也不會一直跌倒。”

烏蘊将被她一張張面容細微不一，卻越來越精緻完美的照片推回給她。

從其中抽出兩張照片，一張是她最初的笑顔，而另一張是她現在最滿意的臉。

剩下的幾張照片連同被她打印出來的病例診斷書，一一撕碎，而後丢在晶瑩剔透的煙灰缸裡，堆成了一座渺小脆弱到一吹就會散的紙山。

做完這一切，烏蘊将香薰的點燃器遞到裡裡手中，眼底含着柔和平靜的笑。

“這一次，記住過去，但不要被困于過去，展望明天，擁有明天。”

裡裡感受着自己剛剛手背觸碰的溫暖，怔怔地看着眼前女人久久不變的善解人意的笑容。

“你不怨我嗎？”

“怨過你。”裡裡沒直說，但烏蘊知道她是在指什麼，“但我們也靠你掙回了不少錢為很多真正需要幫助的患者提供了幫助。”

想了想，烏蘊語氣溫和地補充道:

“而且，或許你并不知道，你的粉絲們因為喜歡你，也自發為我們療養院的公益治療提供了援助。”

裡裡深深歎了口氣，明白了烏蘊的意思，笑着接過了烏蘊手中的點燃器，而後垂眸将那堆讓她痛苦糾結掙紮的碎片點燃。

赤紅的火焰跳躍在她們兩人眼底，煙霧緩慢升起，裡裡隔着青煙真情實意沖烏蘊明媚一笑。

“幫我跟歐萊醫生說聲對不起，他當初為我的病費神費力卻被我這樣對待……”

烏蘊走到一邊打開窗戶，讓煙散出去，也讓外面的陽光走進來。

她看到了樓下因為和蘇憫光交談，還沒離開的季逾斯，以及外出購買獎勵聽話病人禮物的歐萊。

和第一時間發現她的季逾斯不同，歐萊咬牙切齒地沉浸在對季逾斯賴在Utopia的裡，後來，似乎是發現了季逾斯的反常，他也沿着季逾斯的視線看了過來。

在看到是烏蘊時，歐萊缺心眼地擋在季逾斯身前，故意揮舞着雙臂阻擋季逾斯的身影，并露出了燦爛的八顆牙齒微笑。

跟果果他們一樣，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烏蘊不由得輕輕一笑，微微回頭，同裡裡說:“歐萊他沒那麼脆弱，也沒那麼小心眼，而且他不僅拿到了帶薪休假，還漲了工資。”

“那就好。”

烏蘊聽到她身後的裡裡這樣說。

她的愧疚也随着這句話緩慢消失，隻剩下淺薄的自責和慶幸。

送走裡裡時烏蘊看季逾斯還沒走，拿起季奶奶送給她的黏土小人，小跑着下樓。

季逾斯動作輕柔地順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怎麼這麼急。”

烏蘊也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沒鍛煉，所以才會這樣跑幾層樓就喘個不停。

“怕你走了。”

季逾斯有些無奈:“你說一聲我就知道等你了。”

“下次下次。”

不想浪費他的時間，烏蘊随口應付過去，牽起他的手，笑着把手裡的小人放到他掌心。

看清她放在自己手裡的是什麼，季逾斯微微驚訝，頗為驚喜:“送我的？”

烏蘊被他明亮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坦誠道:“季奶奶捏的，物歸原主。”

聞言季逾斯眼底的喜悅緩慢消散，但還是微微笑着:“我知道了，謝謝你。”

這聲謝謝讓烏蘊實在是有些受之有愧，眼前總是浮現出剛剛季逾斯喜悅的神情。

“低個頭。”

沒有問為什麼，季逾斯聽話的低下頭。

也因為低頭，烏蘊沒看到他因為猜到了她要做什麼，而微微含笑的雙眼。

瞧着眼前近在矩尺的美人，烏蘊鬼鬼祟祟飛快地回頭掃了一圈，見沒有人立馬扶着他的手臂踮腳親了下他的嘴角。

烏蘊見季逾斯嘴角頓時彎了起來，也不由得笑了起來，意外的生動:“沒有禮物，這個就當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