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别人的面密謀這種事,真的合适嗎?
按理來說,獸寵和禦獸師之間的心靈感應,信息置換不會詳細到能夠共同密謀殺人奪寶這種事。
但呂夢兒的這隻白狐顯然有什麼特别的本事,心智開得很全,才能做到這一點。
隻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能聽懂所有異能獸的獸語,直面了他們的“密謀”。
呂夢兒聽到白狐的話後,眉頭一皺,思索了片刻後,直接抽回了手中的匕首,朝着沈弗擺了擺手,“我不為難你了,你去把這具屍體處理了。”
此話一出,在一旁提心吊膽的圍觀隊員們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定是幻聽了,呂夢兒的嘴裡怎麼可能會蹦出“不為難”三個字?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沈弗知道,她之所以現在放過自己,是為了找到機會,能夠悄無聲息地殺掉自己,奪走麥穗。
暗門是有獸寵回收機制的,每一個在暗門死掉的禦獸師,隻要沒有出任務未歸的記錄,他的獸寵都必須歸檔。
倘若沒有歸檔,鷹部的人就會出來調查,直到找到那隻獸寵為止。
在暗門,異能獸遠比人類金貴。
可如果是出了任務沒回來,死在外面的禦獸師,暗門就不會管這麼多了,因為異能獸無論在暗門内外,都是值錢貨,禦獸師一旦死掉,他的獸寵必然會被奪走。
據此推論,呂夢兒一定是想在自己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對自己下手。
隻是,這對她來說是個機會,對自己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要想在這個地方慢慢苟着發育,聚集更多有逃跑欲望的人合作,就不能暴露實力,引起上面人的注意。
如果自己能在出任務的時候反殺呂夢兒,回來說是别人殺的她,豈不萬事大吉?
而且,隻要呂夢兒對自己有所圖,至少自己在出任務前,還是安全的。
沈弗思索這些的時候,人已經在走廊上了,身上背着昏睡過去的葛紅蓮,正艱難地往前走着,餘光中瞥見旁邊的一個雜物間,果斷鑽了進去。
她得把葛紅蓮給弄醒,雖說人家不重,但背得時間久了,難免疲累。
雜物間的門剛要關上,一個黑影“滋溜”鑽了進去,是先前被沈弗丢出去的響尾靈蛇。
沈弗從石室出來之後,它就一直罵罵咧咧地跟在後面,因為和主人的感應鍊接未斷,所以它知道主人還沒有死。
一進門,靈蛇就對着沈弗立起前半截身子,佯裝出士氣,一邊哈氣吐信子,一邊底氣不足地威脅,【别以為你有獸寵傍身我就怕你,放開我主人!】
沈弗無視了它的叫嚷,把葛紅蓮從背上卸下,随即蹲下來拍了拍她的臉,“喂,醒醒!”
葛紅蓮悠悠地轉醒過來,看見面前的沈弗,下意識問,“你也死了?真沒想到,和我一起走黃泉路的竟然是你,不是說人死後會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嗎?”
從葛紅蓮的眼神裡,沈弗竟然讀出了一絲失望。
沈弗:“……”
造孽啊!枉費自己這麼費勁吧啦地救人,臨了還讓人家嫌棄上了。
靈蛇看見主人醒了,嘶溜一聲就遊了過來,激動地吐着信子,【主人,你沒死,我們都沒死!】
葛紅蓮看見響尾靈蛇,詫異地摸了摸自己有溫度的臉,确認了自己不在地府的事實,這才問沈弗,“我不是在訓練場上嗎,隊長不是說我們兩個中有一個要死的嗎?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沈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老巫婆都要殺你了,你還叫她隊長?你是有什麼受虐症嗎?我還救了你呢,你咋不喊我恩人?”
誰知,葛紅蓮還真聽話,問道,“恩人,你真的救了我?可你就得了我一時,也救不了我一世啊,我明天再去訓練場,還是一樣會被殺掉的。”
“你個死腦筋!”沈弗被氣得攥緊了拳頭,“你不會不去嗎?而且,你都是二階禦獸師了,怕她個鬼啊。”
葛紅蓮連忙擺手,“我不是二階禦獸師,我才一階,而且我體内隻有一顆念珠,這輩子也升不到二階。”
說着,她的臉上泛起一抹惆怅,隻覺得未來慘淡,看不到一點希望。
嗯???
沈弗滿頭問号,疑惑道,“你不是召喚出了兩個異能獸嗎?怎麼還是一階禦獸師?”
葛紅蓮歎了口氣,解釋道,“因為那條狗不是我的獸寵,是阿暖覺醒了隐藏技能後,帶回來的跟班。”
沈弗知道,她說的阿暖就是那條響尾靈蛇。
一條蛇叫阿暖,這不跟一隻榴蓮精叫“阿香”一樣?當真是取名鬼才。
不過,阿暖的隐藏技能倒是叫人好奇。
她繼續問葛紅蓮,“你再詳細說說,這隐藏技能到底是怎麼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