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能夠蠱惑人的心智。
意識到這一點後,沈漫開始刻意忽略水滴聲,但是靠近她耳朵的呼吸聲卻越發濃重起來。
伴随着的是更加尖銳的哭喊。
大有一種非要逼她睜眼的架勢。
沈漫開始給自己催眠。
沒關系的,這就是搖籃曲。
搖籃曲都是被人定義的,為什麼這種尖銳的聲音不能是搖籃曲呢?
反正她精神不正常,說不定她其實就是喜歡這種别樣的搖籃曲呢?
人的本質就是待開發狀态。
她隻是在挖掘自己未被開發的另一面而已。
黑而長的頭發将整個房間的地闆鋪滿,慘白着一張臉、流着血淚的女人眼睛滿是要吃人的怨恨。
可躺在床上的人卻不為所動,甚至呼吸聲又越發平穩的趨勢。
沈漫再次被吵醒,就是關好的敲門聲。
關好的聲音裡滿是擔憂:“漫漫?”
一夜過去,外面天光大亮。
沈漫想起昨天的事情,朝另一側看去,什麼都沒有。
沈漫打開門。
關好見她完好無損,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躲在關好身後的徐娜娜探出一個頭,低聲道:“漫漫,昨天半夜,你房間裡怎麼回事兒?大半夜鬼哭狼嚎的,特别吓人。”
“有人在哭,一直哭,有點兒催眠。”
覺察到徐娜娜探究的目光,沈漫側開身子,說:“裡面什麼都沒有,可能是幻聽了吧。”
徐娜娜看了一眼就快速收回視線:“幻聽怎麼可能其他人也能聽見,這個地方絕對鬧鬼,幸虧我帶了錄像機,漫漫,今晚咱倆換一下房間,我估計鬼就在你那個屋子裡,我要拿錄像機錄下來。”
關好敲了敲她的腦袋:“剛剛還怕的躲我身後,現在就不怕了?”
徐娜娜嘿嘿一笑:“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得付出點兒什麼,而且,我都在帖子上誇下海口了,說我肯定能找到一點兒證據帶回去的。”
沈漫表示自己沒意見。
徐娜娜立刻就把自己房間裡的東西搬到了沈漫房間裡。
但是真的隻有沈漫的房間裡有鬼嗎?
沈漫不覺得鬼隻在一個地方遊蕩,隻是她現在有點兒好奇,自己是被鬼随機選中的,還是……
三個人洗漱完收拾好。
徐娜娜很快就确定下來今天的行程:“咱們今天就吹海風!我太喜歡海邊生活了,就讓我光看海我都能看一輩子!”
關好笑着把反鎖的門打開:“我們這種靠海生活的人,早就看膩了。”
徐娜娜背着裝了一書包的零食,第一個沖出去,目标直直朝着情侶海:“我先過去了!你們快點兒啊!”
沈漫半蹲下來系鞋帶,說:“你和娜娜先去,我負責鎖門。”
關好穿好鞋,說:“那我和娜娜先去把傘撐開,你慢慢來,不着急。”
沈漫應了聲:“好。”
等關好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不見後。
沈漫才站起身。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副本裡是什麼樣的人設。
所以有些行動就沒有辦法當着關好徐娜娜的面來。
現在兩個人都走了。
她就可以肆意的檢查這個房間了。
她對昨晚的水滴聲持有疑惑。
但是昨天和剛才洗漱的時候,她特意轉了轉水龍頭,水龍頭很緊,絕對不存在漏水的可能性。
雖然不知道系統給出的主線任務是讓她調查什麼。
但是不放過細節總是沒錯的。
但是翻找一圈,沈漫什麼都沒有找到。
就連那個在半夜響起的吊鐘她都翻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
所以,
那水滴其實就是一種異常現象,白天是不會出現的。
沈漫拉開門。
就對上一雙極為兇狠的目光。
是這個院子的男主人。
中年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就那樣安靜的看着她。
沈漫能清晰的覺察到中年男人這雙眼睛和昨晚的不同。
如果說昨晚在正常情況下,是以看待客人的目光看着她的時候。
現在,就像是在仇人一樣看着她。
眼裡滿是兇光。
沈漫問:“……怎麼了?”
中年男人擡手指了指門邊的水壺:“把水壺給我吧,今晚再給你們送過來。”
沈漫看了他一眼,彎腰拿起地上沒有人敢用的水壺遞過去:“麻煩你了。”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沈漫把門關好。
轉身朝外面走去。
卻在即将走到栅欄門前的一瞬間,身後響起了重重的劈柴聲。
沈漫下意識回頭看去。
中年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柴堆旁,此刻正舉着斧頭,一下又一下的劈着。
隻是頭卻是怪異的朝着她的方向歪過來。
一雙眼直直的盯着她看。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