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夏漾虛弱地擡起頭，眼中滿是迷茫。

指尖還凝着煙草的味道，猝不及防地探入她濕熱的口腔。

夏漾本能地後仰，後腦撞向瓷磚。

林煦伸手墊在她的後腦，修長的手指抵住她濕滑的舌根，帶着薄繭的指腹碾過她柔軟的上颌。

“唔……”生理性的淚水瞬間漫上眼眶，她發狠地咬住入侵者，牙齒嘗到鐵鏽的味道。

林煦悶哼一聲，手腕上青筋暴起，卻将食指向更深處頂進去，語氣卻軟了許多：“咬重點，見血了我才好訛醫藥費。”

劇烈的反胃感驟然翻湧，夏漾猛地推開他扒住洗手台。林煦順勢抽回手指，指尖從她唇角牽出銀絲。

夏漾弓着背，“哇”的一聲，胃液連着膽汁一并吐了出來。

林煦見狀，默默走到一旁洗手，指根尖銳的刺痛感提醒他那裡已經被她咬破，低聲嘟囔了一句：“屬狗的嗎？下嘴這麼狠。”

“你剛才洗手了嗎？”夏漾直起身子，目光透過鏡子，皺着眉緊緊盯着林煦。

“沒有。”林煦故意加重字音，随手抽出一張紙巾，慢悠悠地擦手。

又是一陣嘔吐感襲來，緩了一會，夏漾捧起水，俯身漱口，又擡手抹了一把臉，聲音雖輕，卻透着真誠：“謝謝。”

“真要謝我？”林煦斜睨她一眼，“我救了你，還親手幫你催吐，給兩千塊不過分吧。”說罷，還故意挑了挑眉，像個流氓。

夏漾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沒有接話，轉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此刻，除了身上還癢得難受，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已經消散了不少。

“賺錢啊，有人在這辦生日會，雇我來唱歌助興。”林煦一邊說着，一邊伸手随意地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就因為幫你這一會兒，都耽誤我賺錢了，算你兩千塊，真不算多。”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林煦掏出手機，簡潔地應了一聲。幾步走到洗手間門口，開門，接過小黃毛手裡遞進來的藥盒。

拿藥的時候，瞥見在洗手間門口徘徊的霍司明，林煦不動聲色地挑眉，在他轉身的瞬間，迅速關上洗手間的門。

“之前在醫院摟你肩膀的男人在門口，你......”林煦話還沒說完，夏漾已經一溜煙似的鑽進了隔間。

“幹嗎這麼害怕？”林煦跟了過去，臉上帶着疑惑，還有幾分好笑，“這裡是男廁所，他應該猜不到你會躲進這裡。”

經他這麼一說，夏漾回過神，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些。可還沒等她緩過神，隔間的門突然一動，林煦長腿一伸，毫不客氣地也跨了進來。

廁所隔間本就不大，林煦身形高大，這一進來，空間瞬間變得更加局促。他颔首，目光直直地盯着夏漾，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夏漾的心跳陡然加快，忙向裡側了側身，給他留出更多空間。

“你進來做什麼？”夏漾質問，聲音裡帶着慌亂。

“那男人進女廁所了，”林煦皺着眉思忖，眼神裡滿是疑惑與嫌棄，“他不會是變态吧？”

夏漾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林煦見狀，将藥盒遞到她面前晃了晃。

“水呢？”夏漾接過藥盒，下意識地問道。

林煦搖了搖頭，眸光有意無意地看向馬桶，那眼神仿佛在說：這裡倒是有水，你敢用嗎？

“沒有水怎麼吃啊？”夏漾看着他，一臉無奈。

“吃不吃随你。”

僵持了許久，夏漾終于咬咬牙，摳下一粒膠囊放進嘴裡，仰頭，和着口水用力吞了下去。

林煦的視線被那截纖細脖頸攫住，瓷白的皮膚下精巧的喉骨微微起伏，像絲絨毯下滑過的珍珠。

指節無意識地收縮，呼吸輕得像是怕驚碎什麼，他擡手拉松發緊的領口，好似那顆珍珠此刻就卡在自己的喉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