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江棠梨表其話藏其意:“哪有婚後分居兩地的道理,我可不想外人對陸總指手畫腳。”
“所以江小姐是準備婚後跟我回海市?”
“當然。”
她答得理所應當,陸時聿也應得不做遲疑:“好,一切随江小姐喜歡。到時候我會給江小姐配備私人飛機,供你來回方便。”
一聲“謝謝”後,江棠梨說回正題:“總之我想做的事,你都不能說不。”
陸時聿不是一個輕易允諾的人。
“江小姐說的這條太過模糊,具體你想做哪些事,而我又有哪些不能說不,還希望江小姐能細列出具體。”
真不知該說他老古闆,還是行事太過謹慎。
江棠梨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婚後我會在海市再開幾間酒吧,所以在時間上,你不能約束我,家我會回,但是幾點回,你不能管。”
陸時聿沉默片刻,“經營前期,勢必是要多費一些精力,但生意上了軌道,我覺得江小姐大可不必所有事都親力親為。”
江棠梨聽出來了:“所以你不能答應?”
陸時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有一句話叫,‘英雄老闆‘’隻能成就小企業,‘英雄團隊‘’才能成就大企業,不知江小姐有沒有聽過。”
這是準備給她說教了?
江棠梨臉一偏:“沒聽過。”
看得出她不愛聽,也不想聽。
陸時聿笑了笑:“以一己之力,或許可以以一當十、以一當百,但不可能以一當千。”
他點到為止,重入正題:“江總願意相信我,把你嫁給我成為陸家的一員,那自然就是把你的人生安全交到了我手上,我可以允諾不會幹涉你的事業,但像江小姐剛剛說的,幾點回家我都不能過問,那很抱歉,我做不到。”
就知道他不會這麼爽快地答應。
江棠梨“嘁”了聲:“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那是自然,在我們身邊從來都不缺開放式婚姻,”他語氣不疾不徐:“如果江小姐是想要這種,那我沒什麼好說的。”
他表情認真,可說的話卻不乏諷刺的意味。
江棠梨一雙眼瞪在他臉上:“你罵誰呢?”
陸時聿卻淡定且從容。
“這不是罵,而是陳述事實,江小姐也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想到,作為丈夫能答應你徹夜不歸,那他的私生活——”
“什麼丈夫,”江棠梨紅着臉打斷他:“我和你還沒結婚呢!”
他隻是打個比方而已,卻沒想竟惹她紅了臉。
目光停留她臉上,陸時聿一時分不清這紅是羞的還是惱的。
“抱歉,是我失言,江小姐莫怪。”
連道歉都說得這麼古闆,可想而知這人平時得無趣成什麼樣。
江棠梨懶得和他計較:“所以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來之前,陸時聿就想過她會提的條件,也做好了準備,隻要是他力所能及,就盡可能全部滿足她,隻是沒想到會這麼苛刻。
沉默片刻後,陸時聿說:“酒吧的運作并非隻能晚上,我不給江小姐設門禁,但我希望晚上十一點之前,江小姐能夠回家。”
江棠梨:“......”
十一點,十一點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
這人管得可真是比她的老父親還要寬還要緊。
“我如果不答應呢?”
陸時聿後靠進沙發:“那江小姐就隻能保持現狀,或者像之前你拿我做你父親的擋箭牌一樣,另尋一個可以答應你徹夜不歸的合适人選。”
被他一語擊中要害,江棠梨隻覺得嗓子眼被噎住。
這還沒嫁給他呢,就要被他拿捏,真嫁過去,豈不是日日落于下風?
在她不願屈服的倔強眼神裡,陸時聿适時轉移話題:“江小姐可以再說說你的第二個要求。”
第一個都不能答應,第二個怕是更加難上加難,但是剛剛被他激了一将,江棠梨心有不甘。
“婚後我要分房睡!”
餘光瞥過去,見他望過來的一雙眼,眸色漸沉。
是自己提的這要求傷他男人自尊了?
也是,任一個正常男人怕是都不能答應。
江棠梨換了個說法:“我的意思是,我一個人睡習慣了,會不習慣旁邊有人。”
說完,她又一秒懊惱,下巴一擡,“咱倆又沒感情基礎,我提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
他都能拿話激她,她也能。
“還是說,陸總找人結婚,隻是想解決生理需要?”
旁邊還有兩名律師在,這話無疑讓人難堪。
陸時聿也猜出她是有心扳回一局。
他收起剛剛一時的訝異之色,唇角掀起很淡一縷笑。
隻是不等笑痕完全散去,他就說了聲:“好。”
江棠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答應了?”
“若不答應,那我豈不成了江小姐口中的——”
他像是絲毫不介意旁邊還有旁人,一字一頓:“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江棠梨瞥了眼那兩名律師,兩人都面無表情地垂首坐着,像是完全沒聽到似的。
“不過,”安靜一陣的包廂被打破,陸時聿直白又坦蕩地給出轉折:“我隻是答應分房,但江小姐若是想要一個無性的婚姻,那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