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哭又怎麼樣呢。
今天一睜眼還不是要去教室裡上課,要去建築事務所裡實習,要來賀家的地盤給賀家太子爺賠笑臉,要回自己的那株精心培育的昙花。
人生,不會因為她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長大的周聽宜,就對她格外好一點。
人活着,就是真難。
周聽宜默默想着這些,情緒很低落。
“周小姐,請,柏少已經在樓上等你。”
尤恒禮貌說話的聲音響在她耳朵邊。
“勞煩跟我走這邊,我們坐專屬電梯。”
周聽宜恍惚回神,心生一計,甜笑着讓尤恒幫一個忙,“你是尤先生對嗎?我真的覺得你是一個好人,跟你一見如故,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我不上樓去,你去幫我把我的花帶下來交給我就行。”
周聽宜眨巴着水靈靈的杏眼,一臉嬌弱委屈的賣乖,試圖感動太子爺家裡的狗腿子,“好不好呀?”
她有做功課,事先打聽過賀宸柏身邊的特助,來之前就知道尤恒是個斯文俊雅的名校高材生。
“這……”尤恒瞬間有些懵怔,沒想到周聽宜會沖他撒嬌,跟在賀宸柏身邊的日子久了,各式各樣的美人他也見得不少。
但他從來沒見過周聽宜這樣能把可愛跟妩媚交雜得天然去雕飾的女孩子,特别是上次在栖樓聽完她彈的琵琶曲之後,尤恒就一直把這位港城嬌千金驚為天人。
這世上真的很少有如她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簡直如九世仙女下凡。
然而,下一秒想起賀宸柏跟他交代了,等周聽宜來了,就把她帶上去。
尤恒怎麼敢不聽主子的吩咐。
“周小姐,你有什麼話還是到樓上跟柏少說比較好。”尤恒溫聲回應。
雖然不清楚賀宸柏為何要約周聽宜到諸金酒店的總統套房見面,但是尤恒清楚自家太子爺的為人,他跟昨晚在霓裳借酒勁行兇的馮逸鵬根本不是同類。
賀宸柏不會趁人之危,更不會為難女人。
“我們柏少其實沒有惡意。”
然而,此刻的周聽宜就是一副被賀宸柏為難的郁悶樣子來了。
“他應該就是不滿上次在栖樓我沒為他唱曲,讓他包場的錢花得不值,才這麼故意惡作劇。那盆昙花對我很重要,尤先生求求你了,你幫我帶下來行不行。”周聽宜開始加大力度的讨巧賣乖,伸手使勁拽這位男特助的西裝袖子。
她才不想上樓去見賀宸柏。
誰知道上去之後,賀宸柏想跟她玩什麼。
“周小姐。”尤恒抽走被女生輕輕拉住的西裝袖口,輕咳一聲,溫和的示意,“請放心上去,我們柏少不是壞人。你大可放心。”
周聽宜終于發現這個特别助理的确是賀宸柏的心腹,隻聽賀宸柏的,求他也沒用。
本來想吐槽幾句,你們柏少怎麼不是壞人了,都這樣明目張膽的約純情女大學生來奢靡酒店的總統套開房了,還不是壞人。
賀宸柏簡直壞成渣了。
這個尤恒明顯就是賀宸柏的狗腿子,周聽宜不管跟他說什麼,他都會告訴賀宸柏。
周聽宜選擇不再說任何的話,闆起一張小臉,不情不願的上樓去找賀宸柏要花。
陸崇叙的生日是兩日之後,周聽宜今日必須要找賀宸柏拿回她費盡心血寫了六年的昙花情書。
*
片刻後,周聽宜被尤恒帶進賀宸柏在諸金頂層的專屬私人套房。
“柏少,周小姐來了。”把周聽宜帶進去之後,尤恒就很識趣的離開。
房間裡的燈光調得昏暗,男人随意穿着一件墨黑色真絲高定睡袍,懶皮懶骨的坐在客廳的美式複古真皮沙發上,流蘇水晶吊燈懸在他頭頂,照得他皮薄骨豔。
棱角分明的五官是天神賜予他的與生俱來的榮耀。
他讓人事先開了一瓶雷司令甜白葡萄酒,放了兩個酒杯,擺在茶幾上,還準備好了一些小食,有奶酪,巧克力,火腿片,椰子糕,桂花糕等。
周聽宜看得皺眉。
賀宸柏今天到底約她來幹嘛。
怎麼場面極度适合情侶共度情夜的浪漫,他别做夢了,周聽宜絕對不會跟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