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的獸命如草芥,死了又有什麼關系,像那種漂亮,可愛的,必須物盡其用榨幹全部價值。
生死賽結束,溫情全身骨骼大面積粉碎,按理來說,活不成了。
鬥獸場自然不願花大量金錢成本去救治廢棋,管理熊索性把溫情丢掉雜物隔間,以供特殊人娛樂。
畢竟,一直昏迷不醒的好看人魚,任何人都可以為所欲。
宿舍中,溫西裡從夢魇中驚醒,下意識撫摸床邊,是冷的。
溫情不在。
呵,不回來最好。
畢竟,吻那麼惡心,連帶阿情都讓溫西裡感到厭惡。
剛從宿舍裡走出來,就被管事熊将A叫住,用那雙惡心的目光上下打量:“你可以離開了。”
“什麼?”溫西裡微怔。
“怎麼?”管事熊笑起來:“舍不得,想留下來陪我?”
溫西裡沉默下來,離開這裡可不是他所想,銷冠人魚淚配方才是,畢竟傳聞此毒出現自鬥獸場,輾轉售賣,利潤高額。
隻要拿到人魚淚配方,溫家就沒有人敢瞧不起他,尤其是他的惡心哥哥。
溫西裡收回思緒,不明白管事熊是什麼意思。
可對方惡心的話,讓他忍不住蹙眉。
“為什麼離開?”溫西裡雙手握拳,仔細聆聽一切風吹草動。
管事熊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而不懷好意地微笑:“西,忘了告訴你。那條跟你關系不錯的魚,現在應該被我的兄弟們好好疼愛……不過你瞎了,看不到。”
管事熊話未說完,露出一抹詭異微笑,故意激怒對方。
“什麼?”溫西裡微怔。
自從和阿情因為一個吻決裂後,他再也沒有見過人魚。
最終還是放棄心中扭捏,問:“什麼意思。”
管事熊不嫌事大,繼續添油加醋:“他為了心中所求,尋求我的庇護,這不是很正常嗎?你不知道,那條尾巴有多漂亮。”
不可能……
阿情怎麼可能這麼惡心?
“西,表情這麼難看,難道你看上他了?”管事熊好奇起來。
“惡心。”溫西裡說完後,隐約察覺到手心刺痛,低頭看去。
原來,無意識中,指甲早已掐入掌心中,留下深深傷痕。
阿情,騙子,惡心。
溫西裡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失魂落魄,也沒時間思考可以離開鬥獸場的真正原因。
整個人魂不守舍,來到小型餐廳裡,找到個靠邊位置坐下。
遠處傳來交談聲:“就是阿情……”
“閉嘴!”砰一聲,整個餐桌瞬間被踹出去幾米遠,溫西裡站起來,眼尾發紅,緊緊注視着說話之人。
一瞬間,寂寥無聲,無人敢言語,衆人戰戰兢兢吃飯。
沒有人敢談論阿情。
溫西裡獨自呆坐在角落裡很久,隐隐約約聽到烏鴉死了。
是生死賽中,被打死的。
溫西裡沒有在意,默默從位置上站起來,離開餐廳。
來到訓練場上,依舊沒有阿情的身影。
“唉,真可惜,烏鴉那麼厲害,竟然被一個新人打死了。”
聽到是新人殺手烏鴉,溫西裡步伐微頓,仿佛沒有聽到般繼續向前走。
一個字眼,讓他心甘情願留下。
“人魚那麼漂亮,可能已經香消玉殒了。”
溫西裡眼底陰雲密布,上去就是一拳,将說話者打倒在地。
“啊?!你有病啊!”
“什麼意思,人魚怎麼了……”溫西裡很少失控,此刻,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一拳拳砸向說話者面部。
“啊!他,他快死了啊!”根本無法抵擋戾氣,隻能求饒:“别打了,求求你!”
“為什麼?人魚在哪?在哪!”
“在雜物間!!!”
溫西裡立刻轉身跑去,突然砰一聲,額頭直接撞牆。
太過于着急導緻分辨不清路。
不要……
雖然阿情很讨厭,可怎麼能被那樣欺淩,簡直生不如死。
不對,阿情是自願的。
是自願。
惡心。
惡心死了。
溫西裡不顧一切阻攔,發了瘋般橫沖直撞,由于視力受阻,隻能用身體撞牆試錯。
在哪裡……
他每抓住一個人,都發了瘋般問:“阿情呢?”
别人咒罵他,他就打回去。
直到那人顫顫巍巍開口,在廢棄雜物間裡面。
懷着恐懼與慌張的情緒,溫西裡停在木門口,一腳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