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想象的不太一樣，蕭俊采眨了眨眼，想回避這個問題。

馬娘見他沒反應：“難怪我娘說，男人都是謊話精，哼！”

……

就這麼半打算盤，半昏迷地，蕭俊采不知道自己熬過了多少時辰。快入夜的時候，殿監蔔先生回來了。有些靈官和他熟識的，相談起來詢問風相的情況。

蕭俊采這才慢慢發覺，文華殿中女文官數量甚多，而且一個個男子打扮，樣貌英俊，難怪自己一開始并未認出她們來。

“打得那叫一個血腥，不過好在沒有損傷性命，還把四大魔王之一的紅楓魔給弄死了，算是居功甚偉。風相恢複了身體後，帝君肯定會大加封賞的。”

“那個紅楓魔，究竟是什麼來曆啊？”

“這事兒問我？那是問對人了。人神魔三界，奇聞逸事，我都有所涉獵。”

“蔔先生，你說說看。”

“你們知道紅楓林的傳說嗎？”

說到傳說，誰沒興趣，多的是喜歡聽稀奇轶事、古怪傳言的人。蕭俊采忙不疊湊了上去，也打算聽個明白清楚。殿監蔔先生見重靈官圍了過來，手執折扇起勢，滔滔不絕：“相傳很多年之前，西地某峽谷中有一片火紅的楓林。這片楓林并非人為栽種，而是先天形成的自然奇觀。”

“不就是楓林嗎？這下界一到秋冬季，很多地方都有楓林。楓葉嘛，不就是紅色的葉子嗎？一點都不新鮮。”

“哎，你且聽我說完。那我說的那片楓林，無論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是血紅的。”

“怎麼可能！”

“因為那片楓林的紅，是血染紅的！那片楓林，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号，叫做迷失楓林。它位于北地峽谷相連之處。原本呢，兩岸的村民，或者來往客商，走楓林這條路的話省時省力。可是發生了一些離奇的事件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去走那條道了。”

“發生過什麼事情？”

“有個外地獵戶的，有一天偶然路過了迷失楓林，本有當地人勸說他林子裡面有東西能讓人迷路。他覺得自己一身正氣，又有些拳腳本領，打算穿過迷失楓林。他一邊欣賞景色一邊趕路，走着走着，就聽見有個女子的聲音在不遠處的身後傳來，溫軟嬌弱地喊着：‘救救我，救救我’。那獵戶因為家境貧寒，忙于生計，老大不小了也沒娶妻。聽到有女人的喊聲之後，連和她的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于是循聲而去，打算英雄救美。”

“什麼英雄救美，不就是趁火打劫嗎？又要美女以身相許？”

“别吵吵聽我說！獵戶走向身後的一棵巨大的楓樹下，腳步停下，感覺聲音應該是那個位置傳來的。接着，他圍着楓樹轉了一圈，隻聽見聲音，卻沒有見到人。他大呼兩聲：‘姑娘，姑娘，你還在嗎？’卻無人應答。獵戶心裡作罷，正要走時，那女子的聲音又再次傳來：‘拉我一把，拉我一把。’獵戶駐足凝視，此時一陣陰風吹過，吹起了滿樹的楓葉，楓葉裡面藏着一個長了鼻子、眼睛、嘴巴的東西，但那絕對不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團蠕動着的黑色肉瘤！那肉瘤正盯着他發出年輕女人的聲音：‘拉我下來啊。’”

衆靈官有的面露怯意，有的聽得津津有味，其中就包括蕭俊采。

“接着呢？”

“那獵戶趕忙逃跑，興許是求生意志強烈。他居然跑了出來，但是回家後就大病了一場，他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村裡的長老之後，不久後就撒手人寰了。”

蕭俊采道：“這沒頭沒尾，和那紅楓魔有什麼關系。難不成，那坨肉瘤就是紅楓魔的真身。”

“肯定是有關系的，你且聽下一個傳聞。有一個俠士，經過楓林的時候，據說是把楓林裡面的邪魔給逼退了，于是兩岸的村民開始了幾十年的太平日子。有一天，楓林左岸有一個女子要出嫁，嫁到楓林右岸的一戶人家之中。送嫁的隊伍想着人多，就選擇走楓林那條路，傍晚時分，左岸村子裡的人都來目送女方出嫁，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當天夜裡，右岸村子就順利地接到了新娘。新郎新娘拜了天地之後就送入了洞房。”

“第二天，你們猜怎麼着？”

蕭俊采見大家都不發聲，他試探着：“新娘是個男的，新郎家要退親？”

“噗！”

“哈哈哈！”

殿監先生折扇指着他，翻了個白眼：“你，怎麼又是你這個家夥！”

蕭俊采并不介意，追問道：“然後呢？”

殿監先生撇了撇嘴，接着道：“第二天新郎新娘遲遲沒有來向長輩請安，長輩也是寬容，想着年輕人昨晚累着了，肯定還睡着，就沒催促。可快到中午，還沒看見新郎新娘的影子，長輩就有些擔心了。這時，有個仆人騎着馬，灰頭土臉地從右岸趕過來，說昨日在楓林中，遇到了邪魔，同行的人包括新娘都死了。”

“啊？已經和新郎拜堂的那個又是誰？還有送親的那些仆人呢？”

“大家拿着家夥，直奔新郎的房間而去，結果在裡面發現了新郎的屍體，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咬得面目咬得面目全非，而新娘卻下落不明。長輩哭嚎不止，當場吓暈過去數人。下人們接着又去送親的仆人房間查看，裡面哪裡還有人，隻有散落各處的被掏空了的人皮啊！”

“這和紅楓魔有什麼關系呢？”